他似笑非笑地接着说道:“嘿嘿嘿,我看啊,今晚咱们这个风放了出去,这青平国里但凡跟田伯晋有点牵扯的,这会儿都在忙着断臂自保了吧,有得是热闹可看喽...”
许青白听了张监军分析,觉得入理,不禁点了点头,稍想了一会儿,问道:“为防止万一,咱们要不要连夜审一审,先拿到点干货再说。咱们的手也不宜伸长了,就先把克扣抚恤银和今晚截杀边军这两个给他们坐实了,剩下的,能先问问的就顺便问上一问,探探口风,捋捋线索,等到青平国那边的人来了,再一起深挖!”
张监军沉吟了一会儿,点头答应道:“那行,呆会儿进了城,你们先回驿站休息,我就去在郡守府那边呆上一宿,熬熬夜!”
邓驿丞自然是想图个清闲,满口答应。
许青白问道:“真不要我们帮忙了?”
张监军大手一挥,说道:“嗐,这趟差事儿啊,前半截我帮不上忙,这后半截啊,你们干脆也别插手了。不是我自吹,拿人问案,顺藤摸瓜,老张我啊,就是这个...”
说完,他自己朝自己立起了一个大拇指。
张监军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已经不似出鸡鸣城时那般“拘束内敛”了,跟许青白和龚平都渐渐熟络了之后,又眼看今晚大局已定,他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下来,此刻心情更是大好。
他似乎是觉得自己的一番话还不足以服众,一改往日“慎言”的作风,想了想,不忘补充道:
“我是干什么的呀?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呀!这事儿到今天这份上,就好比...嘿嘿嘿,就好比你们已经把一个小娘子浑身上下都剥得光溜溜了,还热情地塞到了我的床上,接下来嘛,就不用你们再帮忙了...”
邓驿丞在一旁听得乐呵呵的,没吱声。
龚平透过帘子的缝隙,瞥了一眼那田伯晋的方向,说道:“老张啊,你恶心不恶心啊,狗屁的小娘子,就那头肥猪,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张监军轻轻拍了一下龚平后脑勺,气骂道:“年轻人,多读书,比喻,比喻懂不懂...”
龚平仿佛是被摸了一下老虎屁股,瞬间就弹了起来。
实在龚平此时心有余悸,这老张刚刚谈到那田伯晋时,一口一个“小娘子”“光溜溜”“床上”的,让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回事,怎么这会儿又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了?!
他用有些异样的眼光,瞥了瞥身旁的老张,随即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至于吧,昨晚在珠玉楼里,他可是亲眼见着老张搂着姑娘猜拳摸手的...
他心里默默地说服自己:“老张是真爷们,不至于,不至于...”
......
龚平强迫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强迫自己就事论事,回归到事情本身上来...
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直视老张,埋头小声问道:“老张啊,晚上你行不行啊?”
龚平本来是在问正事。
不料那张监军没好气地回答道:“小老弟,可千万别问男人‘行不行’,问了,不行也得行!”
龚平撇撇嘴,跟你说正事呢,你又在这儿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他有些不耐烦地嘀咕道:
“到底行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