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亚兰硬着头皮,暂时不去管对面那让人头皮发麻,几近于赤裸裸的目光,拱手问道:“这位想必便是断崖山上新来的当家的,断崖山与我青衣帮此前有些误会,但也早已冰释前嫌,如今各人端各人的碗,两不相干,不知这位当家的有何指教?”

    那和尚听见薛亚兰开口说话,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眯着眼等薛亚兰说完,这才嘿嘿说道:“薛帮主此言差矣,人生在世需尽欢,光端碗吃饭哪里够!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我这趟下山其实是特意来请你的,还望薛帮主与我一道回去,佛爷我到时候随便传授你一两套欢喜禅的招式,咱们先共同修习几日再说...其中滋味,啧啧啧,食髓知味,等到你修习过后,一定会飘飘欲仙,欲罢不能,到时候,或许便再也舍不得下山了...”

    薛亚兰轻咬银牙,拳头攥了又攥。

    和尚见状,不以为意,继续挑逗说道:“美人儿别急着生气,咱们断崖山与青衣帮本身就隔得不远,早就应该不分彼此才对。嘿嘿嘿,不如今晚佛爷便将你接上山去,从此以后,咱们两家变成一家,亲上加亲,做强做大岂不更好...”

    薛亚兰忍住要往那和尚脸上啐了一口的冲动,说道:“天还没黑呢,就说起了梦话!你是平日里念经把脑袋念傻了,还是在山上假酒喝多了,把脑子喝瓜了?”

    青衣帮众人闻言,齐声大笑。

    徐瞎子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才不管你是高手还是菜鸡,大家都只生了一张嘴,最多就是打个平手!

    他腰杆挺得笔直,对着那和尚指指点点,破口大骂道:“你堂堂一个出家人,张口就打诳语,念的是哪本经,拜的又是哪尊佛?我瞧你头上也顶着几个疤,怎么的,贪痴妄淫,是一个都没点中?”

    他似乎早已将上次被田宇森几人打断手脚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一点儿不记打,一点儿也不怂,指了指对面的田豹子,又对着那和尚喊道:“修你妈的欢喜禅,有这个没卵的屁股还不够你平时造吗?一个不够,你们山上不是还有二三十条屁股吗!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一个破山门,外加一群蛇虫鼠辈,你们还想做强做大呢,当真要笑掉你爷爷的大牙...”

    和尚闻言,说道:“好好好,好得很,佛爷我这趟下山,也没想过要来软的,费心又费事儿,撕破了脸面才好,大家手上见真章!”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逼了上来,断崖山众人也开始四散开来,跟着和尚,拿着家伙,步步进逼而上。

    “哐当”一声,光图嘴上痛快的徐瞎子还没来得及退下去,便被看似迟缓,实则迅捷的和尚一掌拍飞,笔直向后飞去。

    徐瞎子一声惊呼,身子飞在半空中,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他暗叫一声“又糟了!”,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自己预想中撞到地上伤筋动骨、最少也得落得个鼻青脸肿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发现自己的去势陡然止住...

    睁眼看来,正是兰剑见状后,上前两步,手疾眼快,一把将人接住。

    徐瞎子“依偎”在兰剑怀里,惊喜地睁开眼睛,欢喜说道:“有劳兰堂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