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要再说他了!”皇后蹙眉,“他心里的苦你又不是不知道,能熬到今天,已经证明了他的忍耐程度,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想想也是,从出生开始,二十多年中整日饱受毒发之痛,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性命堪忧,若是换做常人,怕是早就撑不下而自我了断了。
然而大皇子却是撑了过来,如此的毅力和韧力,怕是连他这个皇上都不及的吧。
皇上气算是消了些,道:“你惯着他,便是害了他。”
皇后眼眸黯淡起来,冷着脸问:“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
皇上哑口,这便是他要的结果?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她知道的!两人来开元之前,关系十分的紧张,那时皇后身处冷宫,皇上盛宠容妃,他知道,容妃向曾向皇后下毒,大皇子的毒,便从胎中而来。
大皇子迷茫的听着两人对话,却是听不懂半句,心中不免更加疑惑起来。
就在此时,傅容瑄突然跪倒在地,道:“皇上,您误会了大皇子,此时乃是臣的错,是臣没有察觉,让有心之人在冬儿酒中动了手脚,大皇子是为护冬儿,而趁其不注意将他的水与之调换,这才引了毒发,臣没保护好大皇子,是臣的错,还请皇上责罚!”
“咳咳……傅将军,此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冬儿本是我这个大哥该护着的,即便我死了,只要看她无事我也安心……咳咳……”大皇子一阵轻咳,对于夏冬儿,倒也是真心相护的,“我的身体我知道,毒发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可是她太无辜,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好日子等着她……”
皇后将脸撇向一旁,竟然落下两行泪来,“你是为了冬儿才……”
她哽噎了,一个是她前身受苦生下的子,一个是她后来灵魂最疼爱之女,这两人都是她心底想要保护的人,夏冬儿她能护着,她有公主的名分,宠着疼着爱着都是名正言顺的,可是大皇子不同,皇位之争何其残酷?
他该嫉恨才是,嫉恨夏冬儿一个义女便能轻易的取得皇上和皇后的疼爱,而自己这个嫡出的大皇子,却是犹如冷宫一般的地狱生活。
然而,他没有嫉恨,反而因着皇上和皇后对夏冬儿的重视,而处处维护,甚至不顾自己性命舍身相救,这样的大皇子,怎么能让皇后不心疼?
按理说,在船上,夏冬儿若是有什么意外,他完全是可以置身事外的,船上有侍卫,有宫女,还有傅容瑄在,大皇子完全可以不管不顾,又或者,他可以看着冬儿出事而暗暗高兴,可是他却在那一刹那见选择了保护夏冬儿,这绝对是算的上仁义了。
皇上了解了事情始末,对大皇子更是欣赏,只是他不便表现出来,因而选择用责备来掩饰自己的那份赞赏。
话过,又觉得自己太过严厉,他正打算一改自己的严厉,可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侍卫的禀报声:“启禀皇上,锦宁宫传来消息,公主重伤,晕迷不醒!”
室内人顿时惊呆。
“进来,说清楚!”皇上震怒,“什么叫重伤?她回来时不是好好的吗?”
侍卫进殿,行礼启禀:“回皇上,说是公主意外被宫女推倒,正撞在屏风上,失血过多而晕倒。”
“请了太医没呢?”皇后心急的问道。
“已经去请了。”侍卫回道。
“皇上,臣想去看看……”
“父皇,儿臣想去看看……”
傅容瑄和大皇子异口同声,两人的对夏冬儿的关心都落在皇上眼中,傅容瑄和她的关系不同寻常,他关心则是理由充分,然而这大皇子呢?大皇子替她喝酒,在他面前竭尽表现出对她的关心,这里面难道没有私心?
“你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才重要,其它的事你莫要忧心!”皇上转身对大皇子说道,声音里依旧是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