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刚亮,人们就来忙碌了,抬头看天,却是灰蒙蒙的的一片,乌云黑压压的从远处飘来,风呼呼的刮着,书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着,地上花草浑身抖动,这天,是要下雨了。
本来打算去田地浇水的人们都乐了,因为老天开眼,雨已经下起来了。
本来是毛毛雨,像烟雾一样又轻又小的,朦朦胧胧的,没过多久,便越下越大起来,逐渐成了漂泊大雨,天边雷声越打越响,地上的积水也越来越多,此时的街上是一个人也没有,大雨哗哗啦啦的下着,豆大的雨珠顺着屋檐,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滚落,一滴一滴的又混入水洼中。
密如瀑布的雨被风吹的如烟如雾,在村中铺天盖地的飘落。这一场雨下的真好,干渴的土地咕噜咕噜的尽情喝了个饱,地里的种子也做好了舒展枝芽的准备。
都说秋雨瑟瑟,一场秋雨一场寒,夏天的炎热都已经被洗去,霎时间,清凉了许多,冬天,也已经不远了。
夏冬儿煮了早饭,没等到木白莲来吃,想着估计是脚不方便,便让傅容瑄先吃了,自己则是盛了一些给她送了去。
雨落在她的脸上,凉凉的,风力还带着泥土的气息,顿时让她觉得神清气爽,她缩了缩肩膀,顶着蓑衣就向角门跑去,想着等雨停了要开始准备做冬衣了呢。
木白莲刚起,见外面下雨就懒得出门了,反正脚也不方便,不如就做些针线消磨时间罢了。
她正绣着香囊,就见夏冬儿推门进了来,“白莲,我还以为你没起来呢。”
“起来,下雨天,不想出门。”
“那先来吃饭,吃了早饭再忙活也不晚。”
木白莲点头,放下手里的香囊,端起饭菜就吃了起来。
夏冬儿跳上炕,拿起那香囊仔细研究着,她的针线始终是没有木白莲做的好,木白莲的针脚很细密、工整,不像她的,远远看去挺不错的,走近一看,艾玛,那大针脚吓死人。
“白莲,你不是有香囊的吗?怎么又做起香囊了?不会是给我的吧?”
木白莲抬头看了一眼,“我的昨天送人了。”
“啊?送谁了?”古代送香囊是不是代表这定情?夏冬儿疑惑的望着木白莲,好像是哎!可是昨天她们一直都在一起的,没见她把香囊送给谁的啊!
木白莲咽下最后一口饭,抹了抹嘴巴说道,“冬儿,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又是我所不能喜欢的,怎么办?”
“谁啊?为什么不能喜欢?”夏冬儿问道,从她认识木白莲以来,从没听她说喜欢过谁,这可真是大新闻啊!炸毛!她扯着木白莲,一副你不告诉我就饶不了你的姿态盘问着她。
木白莲也没多想,就将昨天在山里遇到江帆的事给说了出来,“冬儿,我们来这里也快一年的时间了,跟素月相处的也都不错,你说我怎么能跟她去抢喜欢的人呢?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感觉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舒适,很,就是很熟悉的感觉,我从回来好像就一直想着山上的那一幕,就连昨天梦里都是他,哎呀!真是要疯了!”
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因为从前段时间开始,她对傅容瑄好像也有这样的感觉,她想,这应该就是喜欢了!
“你们一见钟情?好神奇!”夏冬儿惋惜,昨天就该跟着木白莲一起走的,那样她就也能见到那个传说中的江家小子了,她真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风华人物,就这么轻易的吸引了她家的木白莲?
“一见钟情?”木白莲重复着冬儿的话,笑容渐渐在唇边扩大,突然就回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遇到江帆的情景,她想,她大概真的就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他的吧。
夏冬儿拍着木白莲的肩,很正式的说,“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向着你的,你要是喜欢他,我就想办法让素月打消自己的念头。”
这样好吗?木白莲问自己,这样真的好吗?毕竟是素月先说了喜欢人家,现在她却横插一杠,素月能不难过?素月还没见过江帆,单单是听了他的名号就喜欢上了他,若是见了,那还不定是要喜欢成什么样呢。
屋内两人绣着香囊,闲聊着,屋外大雨还正下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是停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