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令牌放下。出去吧。“
次日一早,任兰嘉就要登上马车离府。这一去,她就不再是安宁长公主府的顺平郡主,而是摄政王府的摄政王妃。
府里的一众下人大多都是要随任兰嘉出嫁的,任府太小,他们大多要等大婚后再进摄政王府。一众下人目送任兰嘉上了马车。任兰嘉站在马凳上,环视了四周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站在人群最中间的吴悠还有他身侧的观南身上。观南抿着嘴,并不看她,但吴悠却如寻常一般。
任兰嘉的眼神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没有片刻停留。“走吧。”
依旧是一众黑衣侍卫护在马车四周,只是那贴身护着马车的高头大马上换了一人。他的腰间挂着属于长公主府侍卫首领的腰牌。
“走。”
一声令下,侍卫和马车都动了。马车从那朱红大门驶出,大门又缓缓关上。
大门刚阖上的那一刻,观南就沉了脸。那阴沉的气势周围的下人们都察觉到了。下人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匆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人群散去,吴悠转身看向丝毫不掩饰情绪的观南。
“为什么?”
观南问。
和吴悠相似的脸庞,却没有一丝文气,浑身冰冷如寒剑。
吴悠答:“你能骗过郡主,当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首领,但你骗不过陈朝。你是男人,他也是。我不能让你去摄政王府送命。”
观南不服气:“我掩饰得很好,况且陈朝不敢杀我。他若想杀我,我便先杀他。”
话音间,观南的杀意尽显。
吴悠并不想和他多言,方才任兰嘉走时,看他的眼神中除了冷意再无其他。他明明知道她在意什么,还是为了观南伤了她的心。
见吴悠要走,观南一把拽住他。
“小叔,求你。让我跟在她身边好不好,我会避着陈朝,尽量不让他见到我。”
吴悠顿住脚步,观南立在他身侧,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观南的脸偏向一侧,脸上很快就泛起红晕。
观南的下颌紧了紧,他正过头。依旧还是:
“我求您。”
吴悠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当初,他不该把他带进长公主府。应该如安宁长公主所言,把他送去江南,远离这一切是是非非。
“等这一切事了,我会求郡主放你出府。到时你不再是长公主府的侍卫。你会有一个清白身份,你可以入仕,可以入伍,可以经商。然后娶一个清白人家的女郎生儿育女。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但唯独不能呆在她身边。从今日起,长公主府的观南就要慢慢消失,往后才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人前。我说的话,你明白吗?裴元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