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的寒意从脚趾蔓延全身,明明是闷热的气候,她却开始寒噤。

      宋矜任由耳边的嗡鸣声放大又缩小,最后失控地冲到床边,握住了张雪慧枯瘦的肩胛:“你有没有对方泽说过这种话!”

      颤抖的声线里,几近逼于崩溃。

      她认方泽是自己的朋友,主动把自己糟糕的家庭告诉了他。

      她不希望方泽同情自己,更不需要方泽的施舍。

      可就当她好不容易摆正和方泽之间的位置关系,张雪慧却直接将这一切搅成稀泥。

      张雪慧把她变成了一个商品,推销给方泽。

      只要他给钱,她就会属于他。

      浓重的绝望像是倒塌下来的房屋,压得她筋脉尽断,血流如注,骨碎肉烂。

      宋矜手上力道不自觉加大,摇着麻木不仁的张雪慧:“方泽是我朋友,少把你那些肮脏的思想灌输给他!”

      张雪慧被她晃得眉头直皱,冷哼一声:“朋友?还朋友呢?你都被干松了吧!?”

      侮辱性的词语从自己母亲口中说出,如把把锋利的刀刃,扎进她本就破碎的心墙。

      “你没告诉他,对吗!”宋矜提了些许音量。

      “早问了!”张雪慧耳膜刺得生疼,火劲顺着喉管不断上攀爬,最后化为手上的蛮劲,狠狠推向宋矜:“我卖你有错?!”

      一股大力将她推出几米远,后背磕在圆形茶几上,剧痛漫散开来,五官因此扭曲成团。

      宋矜美眸里的心灰意冷,如凋谢的昙花,不再有复生机会。

      她喃喃:“张雪慧,你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