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像是有一块正在逐渐被揉化的黄油,浇灌在她的体内。

      身体也宛若那虚无的奶油,正在悄然融开。

      宋矜呆愣地眨了两下眼,身体反应过来,迅速弹开:“你干什么?!我不疼!”

      邵栩骨节匀称,收回时有意在宋矜面前晃了晃:“真不疼?”

      他这一荡,似搔在狗鼻子上的狗尾巴草,逗得她脸颊瞬间涨红。

      却故作冷淡地转开头:“邵栩,我们之间该有边界感!”

      “边界?”邵栩手肘撑在扶手两侧,指尖相抵,“宋矜,你现在和我谈边界,未免可笑。”

      “不是你在病房里不愿意和解的?”宋矜脸上的羞怯的红晕被愤怒取代:“本来可以做个朋友,是你要当敌人的。”

      邵栩凉淡地瞥了她一眼:“你都要和我划清界限了,还和解什么?”

      “和解之后,不也还是陌生人?”

      “无非是隔不膈应的问题。”

      他嗓音薄淡,句句有理。

      宋矜却将思维调转回命题之前:“和解,说不定还能做朋友。”

      邵栩却抓住她话中的把柄:“说不定,那就是还有可能划清界限。”

      宋矜被他气得直起身,脑中的火光一路噼里啪啦,却又在某个瞬间暂停,凝聚成一朵硕大的烟花。

      她……好像懂了。

      邵栩一直想强调的东西,是她想离开他。

      但,为什么?

      他们既然分手,他也有了新欢,为什么还要时常出现在自己身边?

      困惑缠出眉心的“川”字,她吁了口气:“邵栩,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矛盾?”

      邵栩怒瞪了她一眼,“奖金扣一半。”

      “我什么也没说,你凭什么扣我奖金?”宋矜瞠目结舌,思绪被他成功带偏:“不对!我没答应要去任职!”

      邵栩唇齿间溢出轻笑,醇厚的嗓音似扣人心弦的大提琴,弹拨着宋矜的耳膜。

      车子恰好在此时稳稳当当停下。

      邵栩按下开门键:“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