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完大年,可能没人会想到,公司会有这样大的变动。
以往下班的班车上,像动物园的大鸟笼,叽叽喳喳聊什么的都有。今天却没有任何人发声,都满腹心事琢磨着新老总来后,自己的饭碗,位置会受到什么影响。
“会上好像没提池总。”坐在朱子顺身边的章工,小声地说了一句。
“没提就是原来经营副总的位置,不动吧。说起来池总现在对公司的情况更熟悉,也有心干好。”朱子顺压低声音说“如果说陶总是年龄大了的原因,池总接班应该更合适。”
“没那么简单,春节听我爸老同事说,池总父亲今年从纺织局退二线了。也是安排个什么顾问之类的。”章工手捂着嘴,贴着朱子顺的耳朵说道。
“这样啊。”这些离他很远的内幕,不是他朱子顺能操心的,便说“没别的,到这份上就琢磨怎么适应这个刁总了。做好自己的事,想多了没用。”
“以后说话可得多注意。今天看,这个刁总的做派可不像陶总,池副总那样柔和。”下车前,章工又叮嘱了朱子顺几句。
一贯一路上边开车,边喋喋不休的薛哥,今天始终沉默不语;路上好几回,都突如其来踩了几脚急刹车,差点儿和前车追尾。
他不知哪来的邪火,冲着前车破口大骂,发泄着憋闷的怒气:“你这二把刀,会他妈的开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