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意越发浓,语气温和:“娘子妙语说得真是好,就怕你口干了,尝一尝微夫所沏的香茗味道可好。”
一语言尽,他接过宫人奉上细白如玉茶盅,打开茶盖奉至佳人唇边,盏中盈盈生碧似袅袅的烟霞,茶香溢满了内殿。
灵惜微微尝了一口,粉面羞若海棠,声音微微低下道:“这杯出自峨嵋绿色珍珠贡熙茶味道清淡怡人,稍有几许涩口,怕是夫君自己习泡得可对,只是你贵为太子,理当以家国天下为己任,切莫为小情失志了。”
一语令满室惊,马佳氏.史玉惊厄这个女子真是好大胆,尽敢当着外戚面前令当今太子难看,就怕要自找苦吃了,未曾想太子依然情思缠绵握着佳人玉手道:“娘子,本君与你昨日刚刚结为连理,你就让微夫稍是宽放一下,日后有你这位先太祖皇上亲封得未来皇后娘娘监管着,微夫定当用心来处理政务,绝不会让娘子失望。”
灵惜浅浅一笑:“今昔是念在他们是自家亲眷面前,才饶过你了,凌普,本王刚刚迎娶二哥入毓秀宫,对于他门下亲眷并不熟悉,还得有劳你给本王介绍一下可行了。”
凌普听的主子这样说,忙一一介绍起来了。
马佳氏.史玉心里五味交杂,似觉这个女子艳丽无比外表之下一颦一笑都是那般矫揉造作,令她厌恶不以,目光之中一闪而逝的杀机令天性敏感的灵惜感觉到了不祥。
胤仍不明所以,握住佳人玉手忙道:“灵儿,似觉那里不舒服,快和微夫说了。”
灵惜清浅一笑:“许是刚刚在外面站久了,身子微微有些冷,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胤仍拥她入怀又吩咐宫人去小厨房取碗参汤过来,自行端过碗儿微微吹凉送至佳人唇边,令她含羞浅尝了,只是这样温情一幕显露于人间,令马佳氏.史玉脸上渐渐浮起了恨意,
恰恰是她的异样让早年间久经美色的太子嫌恶道:“你是那家的女眷,何以这般失礼了。”
四周的静像是波云诡裔,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露在了马佳氏.史玉身上,令她惶然跪下,声音像是从腔子里逼出来不真实,幽幽一缕呜咽飘忽道:“太子爷,奴家平生未见过世面,一时失态,请你见谅了。”
胤仍毕竟是久经朝堂风云得杰出政客,自然能查觉到她是口不对应,直瞪向她道:“本君不想知道你是何种身份,只是得提醒你一声,进宫来参加家臣宴,理当习学过宫规礼法,用不着本君多话来提醒于你在宫中失了分寸,就是自寻死路,若非是本君与娘子新婚之期即将来到不想触霉头得话,绝不可能轻饶于你了。”
马佳氏.史玉眉心微微一跳,轻轻道:“奴家以然认错了,太子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了。”
太子贵为天之娇子,除了在皇上与四宫格格面前有所谦让的话,从未有那个臣子敢在他的面前这般张狂,又在心爱女子面前出了丑,他自是脸色大变,刚想发火,幸好灵惜见机不对温和一笑道:“小姑娘,你真是很大胆,只是你要牢记若是自做聪明非但将要伤及自身,还有你得家人。”
灵惜话语漫卷在风里,令马佳氏.史玉身上激灵灵发冷,心里不得不赞服她果然是个难缠女人。
在上演了这样一幕闹剧之后,诸多家臣以及家眷们自是战战惊惊用完了一顿看似极为丰富午膳就自行带着忠孝王与太子所赐的礼物回去了。
夜晚很冷,养心殿之中相对而立君臣,脸上都显出不安,康熙叹一叹道:“鹏儿,朕曾答应过你阿玛,今生要好好保护于你,你为何偏要行选择后宫争宠之路了。”
优雅入画鹏远,清澈眼睛中显出悲凉之色道:“皇上,自从微臣父母被敌人残害那天起,微臣就厌恶了血腥杀戮,为了遵从阿玛临终遗命,微臣熬过了无尽艰难学艺生涯,十二岁双手就沾满了血腥,在倚梅园中见到灵儿那一刻,微臣就明白了恩师临终之言果然成真,微臣是先太祖皇上天命之中为她选定的侧君,情之所终,微臣理当守护于她身边了。”
康熙道:“灵儿姿色艳丽,智谋广深,令无数男儿爱之若狂,她的性子也难缠之极,就算是朕在她面前,也时常得服软,更何况她素来纳夫都是为了朝廷利益,绝非是为了感情因素,争宠之路太难了,朕不希望你感情陷得太深,以至日后赔上自己性命。”
鹏远心口僵了一僵:“若是微臣答应皇上,日后愿意与阿玛一样接掌建机营,为朝廷建功,你也不愿意成全微臣了。”
康熙侧首,不忍看鹏远道;“你也当知道灵儿心中所爱的是胤禛,至于其它人都是玩弄于她掌心棋子,朕真的不想你日后被伤得体无完肤,可明白。”
鹏远缓缓屈膝跪下:“皇叔父,平生之中仅有这一次请你帮我。”
康熙伸出双手将他搀起,轻叹道:“鹏儿,说句实话,守护于她身边显贵男子即是为情也是为了权,灵儿从步入宫门那刻起就以然身不由己了,在她风光无限外表之下,她的心苦不堪言,朕将你送至她的身边待候,真得希望你能真心爱她,你当明白这要通过重重考验,离不开阴谋算计,血腥杀戮,朕问你可做好准备了?”
鹏远语气沉重如积雪沉沉:“皇叔父,你该清楚近些年为了保答你对我好,这双手上早以沾满血腥了,虽说我曾视名利如粪土,为了保全与灵儿真情,自当拼力一博,还是你认为我的治仕之才,远远比不及那几位贵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