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一颤，认真寻思后，小声问道：“大师，您觉得我的路该如何走？”
老法师笑了笑说：“我是佛家人，佛家只讲因果轮回，不讲命运，帝王将相如何，商贾巨富如何，贩夫走卒又如何，凡夫所有相，不过红尘间的修行罢了，想要真正超脱，还不是要修天地间的善法？”
我一手扶着墙，用心咀嚼着法师的意思，又问道：“佛说世上有八万四千种法门，所以任选一种就可超脱？”
老法师点点头说：“是的。”
我疑惑道：“如此之多的法门，岂不是人人皆可超脱？”
老法师笑道：“一切善法皆佛法，人人可超脱，人人可做佛，这才是佛法。”
我沉默一会儿，想清楚后才问道：“佛教有三藏十二部经，我要修的话，应该选哪一种？就以我自身目前的情况而言，我相信您有天眼通，可以看到我的因果。”
老法师摇摇头道：“一切善法皆佛法，施主不用选择的。”
我挠了挠头：“那么多经咒，作用不是不一样吗？”
老法师稳下呼吸，挥毫在龟背上写下一个佛字：“万法皆空，佛法也空，施主，你太执迷于相了。”
我厚颜无耻道：“我可没想过成佛，因为佛没人来得自在。”
老法师轻轻一笑。
我低头满面雾水。
最终，老法师也没告诉我，该如何关闭白骨观，更没教我如何修这个东西，用他的话说，我应该顺其自然，该遇到善法时自然就遇到了。
我浑浑噩噩走到天王殿门口，坐在外边的栏杆上吹着凉风，这时候，僧众们已经开始早课了。
“一者礼敬诸佛，二者称赞如来，三者广修供养，四者忏悔业障，五者随喜功德，六者请转法轮，七者请佛住世，八者常随佛学，九者恒顺众生，十者普皆回向。十方三世一切佛，一切菩萨摩诃萨，摩诃般若波罗蜜。”
我在心里叹口气，什么才是佛法？净土宗？禅宗？密宗？
身口意？戒定慧？贪嗔痴？信愿行？
我相信虔诚信佛可以超脱，可我不知道佛法为什么长盛不衰，像我知道的道教，人家有真人传世，可护道统长兴，那么佛呢？
释迦牟尼佛不早就涅槃了吗？
既然都涅槃了，我也没见过佛教高人护法，那么佛法凭什么长兴于世？
依靠地藏王菩萨是幽冥教主？依靠观世音菩萨救苦众生？还是依靠韦陀菩萨或伽蓝菩萨护佑寺门？
人常道，大学之大，不在于大楼，而在于大师。
佛法也一样，佛法长兴，不在于寺院之大，而在于法师。
只是我不知道，佛寺之中，谁是真正可以护佑佛法长兴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