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君瑜算是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她也彻底放下了。
相互陪伴了一程,足够了。
“你是在赶我走吗?”君怀瑾目光落在眼前的人身上,毫不掩饰的委屈,可是白枝已经对这一招有了心理防备。
“是,你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我也不会如愿和你走,所以我们各走各的路,该道别了。”
白枝说罢抿唇看他,神色认真。
青年的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之意,不过最后又归于平静:“好,但是我还有一个愿望。去年埋在院子里那棵树下的酒,我们说过要一起喝的,你把它挖出来与我同饮,从此以后,山高水长,不再相见。”
他说的平静,可脸上浮现出难以琢磨的神色。
总归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白枝点头答应他。
可是泥土翻开才不过几锄,那挖酒的人身体却软绵绵倒了下去。
现在旁边的君怀瑾顺势接住了倒下来的白枝,手中的香囊也随之弃之于地。
泥土的味道混杂着一股异香飘散在小小的院落里。
君怀瑾将人打横抱起,对着身后出现的人道:“船准备好了吗?”
“回主子,船已经到了徐县了,马车也停在了村外。”
“那就走吧。”“主子,这里要如何处置?”暗卫指的是这院子。
君怀瑾原本想吩咐一把火烧了,可是话到嘴边,却犹豫了几秒,随后开口道:“留着吧,把所有痕迹都抹了。”
就装作是离开的模样吧。
“是。”
*
白枝是在摇摇晃晃的船上醒来的,彼时她浑身软绵,动弹不得,连抬个手都费劲,只有一双眼睛还可以转动。
对上青年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白枝只觉得日了狗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山高水长不再相见?”
她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我只答应了你告别,但是没答应要放你走。”
君怀瑾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从背后笼着她,将她完全圈进自己的怀中:“白,这是你教我的啊。”
他低声在她耳畔笑,伸手很自然的替她梳理着凌乱的发丝。
白枝有种搬着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