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些天有个人找到我,说帮他做几件事,就能有一百两银子。”

    陈萱烨皱眉问道:“他让你做什么事?”

    “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带老娘去李大夫那看病,然后将李大夫开的方子拿回来给他。”

    “所以你刚才说,方子没有经过第四个人的手,是在撒谎了?”赵德志冷着脸问:“然后呢?”

    “然后他昨天中午,提了一包药过来,让我煎给我娘吃。”二狗说着脸色忽然变得惊惶,“可我没想到那是毒药,否则打死我也不干的!”

    李平安看了一眼旁边还跪着的朱大才,见他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有些慌了,正色道:“后来你母亲吃完药,晚上就不行了,他又来找到你说,都是你母亲是因为吃了我的药死了,让你来京兆尹府告我?”

    这人心思倒是缜密,像二狗这样的小混混,到了公堂这样的地方,被恐吓两句很容易露出破绽,所以对方都没让他去抓药。

    这样一来,二狗虽然半信半疑,但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只能一口咬定问题出在他身上。

    可转瞬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不解道:“我摸过你母亲的脉,的确是过度劳累所致,你们怎么就能刚好掐中这个点让她生病呢?”

    “那个人说...说李大夫医术高超,如果下毒的话,你只要一摸脉肯定会心中起疑。”二狗迟疑道:“所以要让你相信,就只能用别的法子让我娘生病,我就...就...”

    李平安脸色微变,握紧了拳头道:“所以你就强迫她在短时间进行高强度的劳作?”

    如果不下毒,只有这样做,才会出现昨天老人家那样的脉象。

    他一想到二狗的母亲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被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如此折腾,饶是一向冷静的他,也不由感到愤慨。

    二狗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在场的人见状,都握紧了拳头,义愤填膺。

    陈萱烨更是没忍住,上前猛踹了他两脚,“畜生!你娘辛苦将你养这么大,你不知道报恩也就罢了,还每天拿她的血汗钱出去赌,甚至为了钱,还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你怎么不去死?”

    二狗连忙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那是毒药,否则我一定不给我娘吃的。”

    赵德志脸色也有些难看,继续问道:“既然事实已经清楚了,那找你陷害李大夫的人又是谁?”

    “这我真不知道。”二狗急切道:“大人,小的不敢撒谎,那人看上去高高大大的,说话很沉稳,应该有些来头,我只以为是李大夫的什么仇家,想着有钱拿就行,也没多问。”

    赵德志看向太子,见他目光闪动,不知在想着什么。

    干咳了一声,眼神落到朱大才身上,“他不知道,那你呢,二狗根本没有找你抓药,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还不给本官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