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图南身体一僵,一下就想到了正在陵县的顾培风。
不,不可能又是顾培风,那曲辕犁不过是他瞎猫碰到死耗子弄出来的,水泥这样的神物怎么可能和他有关?
心里如此想着,顾图南嘴上却没忍住,问:“殿下,那水泥最开始是出现在何人手里?”
太子看一眼就知道顾图南在想些什么,因为他恰巧也是想到了这件事。
“刘致和,陵县的县令,除此以外并无其他人。”太子淡淡地说。
顾图南暗暗松了口气,说:“此前属下派人去暗杀顾培风的时候曾调查过他在陵县的来往,他几乎都待在村子里面,很少出去,而且他一个没有官身的草民,也不可能和一个县令有什么往来。”
也不知道这番话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太子,但他说完后,果然越发放松了些。
太子的脸色也舒缓了两分,轻蔑道:“他能和刘致和有什么交情?一次运气好不代表次次运气好。”
没把顾培风这人放心上,太子很快将他抛到一边,转而对顾图南说:“你派人去接触刘致和,从他那里探探口风,孤必须要知道第一手消息。”
顾图南低头应下,“是!”
当京城陆续的人马朝着陵县而来的时候,在外头奔波了半个多月的忠叔和顾长明也终于回来了。
他们将第一家酒楼开在了淮州下辖的都城淮安,酒楼共有四层,一面临街一面临水,买下这座酒楼就花了八百多两银子。
酒楼里面许多东西都要换新,柱子栏杆墙壁也要重新刷漆,如今正请了工人忙碌着。
忠叔和顾长明其实前几天就该回来的,但正逢暴雨,二人也没什么紧要事,就又留了两天,等雨小些后再出发。
顾长明回村后,就直接先和忠叔来了顾培风这儿,连自己家都没有回。
二人在门外拴好马,还没有进门就闻到了从里面传来的香味,引得一路只吃干粮的两个人食指大动。
顾长明还没吃过禾花鱼,之前只是听说,现下闻到这味道只觉得鲜香无比,忠叔却是吃过的,一下就嗅出来这是禾花鱼的味道。
他顾不得说什么,脚步匆匆就往屋里走,顾长明见状,也飞快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顾培风刚把一碗鱼汤盛好,推到素心面前,就见到忠叔和顾长明进来。
忠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餐桌上的鱼宴,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顾长明却在看到素心后脚步一顿,被香味勾走的理智瞬间回笼。
他收了急促的脚步,不慌不忙往正堂走,瞄了眼素心后又看向顾培风,眼神示意。
之前商量开酒楼的那段时间素心被顾培风给支走了,前不久才从矿上回来,她还不知道酒楼的事。
顾培风在顾长明的眼神中微微摇头,顾长明心里便有了数,面不改色地进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