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部下摆脱危难,当然值得高兴了,跟李副市长煮酒夜谈也是难免的。
毕竟,张副书记也是在暗地里帮了忙的,再说人家也是顶头上司,这次虽然不方便说话,可不意味着每次都不方便说话。尤其是在研究领导干部的作用提职上,张副书记的一票也还是相当管用的,他可是州里的实权派,李副市长最硬的后台。
李副市长一出来,连家也不回,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张副书记那里报平安,不仅仅是给领导面子,更是作为多年最为知心的下级对上级领导的一个尊重,是一个优秀党政秘书的核心素质。
周末转眼到了,嫂子也打来了电话,特地嘱咐杜怡奇一定把露琼也带着出席晚宴。她说自己想见见露琼,也是李副市长的意思,一定要夫妻一并出席,也没叫别人,就招商局长一家人,和她自己的弟弟。
杜怡奇只好叫露琼一起去,露琼说她不愿意去。
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算把外边的灾祸排除了,可是家里的内助也不给力,做人难,做男人更难。
杜怡奇说:“你最好还是能出席,我好不容易把那些破烂事儿理顺,现在人家都来示意亲近和好了,我们拒人千里不合适!”
“那我去给她低三下四就合适了?”
“什么叫低三下四,怎么就低三下四了,人家请你吃饭,我倒觉得是人家在低三下四。”
“是啊,领导高调地低三下四,我们虔诚地沐浴隆恩!”
“唉!你要是这想法,当初考什么公务员呀?拿根儿红樱枪,骑匹破毛驴去当唐吉诃德就行了,干吗还当安监局的副局长呀?”
露琼没有说话,跑到卧室,躺在床上,拿了本《读者》看了起来。
“我告诉你,吃饭喝酒、赴宴应酬,就是公务员生活的一部分,既然你选了这条路,你就得走下去,你如果不愿意,你就别选。反正公务员收入也不高,做得那些事儿,也至少有一半都是虚头八脑,没什么意义的。”
“你不用说了,我去,陪你去!”
杜怡奇的心里恼火着,想再说两句,终于没有再说出口,还说什么呀?
“我晚上不在家吃饭了!”
杜怡奇到了爸妈那里,爸爸笑着问:“事儿都办完了?”
“嗯”
“办得怎么样?”
“算成了吧!”
“好,那就好。露琼把钱送过来了,你们要是紧张你再拿去用。少是少了点儿。”
“不用,不是钱的事儿,找对人花不了多少钱,找不对人,花再多钱也没用。”
“是,是,毕竟人都是讲感情的。你这次办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想你们领导嘴上虽不说,心里也是有数的,一定不会亏你,你好好干吧,爸爸对你有信心。”
“谢谢爸爸。”
“看你说的,你是我儿子呀,儿子有出息,我高兴”,爸爸冲着母亲喊,“晚上加两道好菜,我陪孩子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