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怡奇惯例似的一趟一趟去干部监督科。
杜怡奇知道,他们又会这样回答:科长到省城出差出了,科长下乡考核去了,科长今天肚子不舒服,科长一会要去开会,那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他们也是有惯例的。
可是杜怡奇仍坚持不懈地去,杜怡奇知道不管从事哪行哪业的大师都是坚持过来的。
杜怡奇也收到了显著的成效,连市委的保安都不再阻拦杜怡奇了。而是见面跟杜怡奇打招呼,告诉杜怡奇女科长哪儿也没去,在呢!你就盯着她。
杜怡奇不盯,杜怡奇为什么要盯,杜怡奇每天只来一圈,只转一趟,然后就离开,杜怡奇绝不多待,杜怡奇遵守纪律,杜怡奇怕影响干部监督科的办公纪律。
像是一个签到的,签完后杜怡奇就悄悄地走了。
去投入大自然,到处玩去了。
就这样,杜怡奇成了没人管的公务员,只消在两个地方转一圈,就可以不上班,不工作,没人管他。只有人说他是找事儿的,神经病,吃饱了撑的,搞不清自己几两重。
杜怡奇生活在严明的公务员制度和上访条例交错织就的真空里,杜怡奇领悟到公务员制度的优越性。
也许是杜怡奇的执着打动了女科长,也许是女科长实在烦了,或者女科长繁忙的工作得到了片刻的清闲。
于是,女科长终于还是从省城回来了,正式地接见了杜怡奇。
她第一句话迎面说上来:“小杜,你也真能跑,都三个月了,还揪着这点事儿不放。”
“如果领导嫌我烦,我可以把日跑改为周跑的,但我只能做到这么多”,杜怡奇说。
“不是大姐说你,就几十块钱的事儿,你至于吗?要不大姐把钱给你?”
“我不要,不是钱的事儿”
“那是什么事儿?”
“我就是因为搞不清是什么事儿,才来问组织,如果我搞得清楚我就不问了。”
“我老实告诉你吧,小杜呀,你书生意气太重了,这样在官场是要不得了。老实告诉你,再大的事儿,也是一阵风,没见过你这么不依不饶的跟领导做对的。你也不想想,这样下去,有你什么好呀!”
“可是,科长就算我不这样下去,我又能得着什么好呢?我一样看不着。”
“就算你们局把工资退给你,再开个大会给你道个歉。。。。。。。”
“那就这么说定了?”杜怡奇迅速掐断了女科长的话。
“你怎么反应这么快,我没定,我也定不了,我是说假如。就算这样了,以后干部监督科也不能天天跟着你们局,你们的日子毕竟是你们自己过。得罪了局长,难道你就能保证自己不犯错?”
“哼!如果我犯了错,我愿意受相应的惩罚。一个党派,一个政fu不怕有人犯错,就算对犯错的人执行的惩戒标准不统一。有错自当受罚,如果我不去说领导们的不是,难道我犯了错,他们就会照顾我??对我网开一面??”
“得,得,你可真倔强,我算是开眼界了,第一次见你这么一个大侠。老实告诉你吧,这次从省城进修回来,我没少听到关于你的传言,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儿。”
“科长,我都纳闷了,您这是表扬杜怡奇呢,还是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