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撞碎身后酒缸,三十年陈酿裹挟着赤阳花瓣泼向吴护法,浓郁的酒香和赤阳花的甜香混合在一起,那香气扑鼻而来,让人感到一丝惬意,但此时的我却无暇享受。
毒雾遇到花汁发出烙铁入水般的嗤响,周邪的骨笛却趁机挑飞我束发的木簪,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我的视线,眼前一片模糊,让我感到一阵慌乱。
盛瑶的傀儡丝在此时全部绷断,她踉跄着跌进我怀里时,袖中突然滑出半截描金笔杆。
“戌时三刻...“她沾血的唇擦过我耳垂,带着一丝温热和血腥气,笔尖在我后背疾书的速度比蛊虫振翅还快,“...阴蚀潮要提前...“
吴护法的铁木杖突然暴涨七尺,杖头毒蛇幻化出九个头颅,那狰狞的模样让人毛骨悚然,毒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我抱着盛瑶滚过满地碎瓷,尖锐的瓷片划破皮肤,传来阵阵刺痛,每一道伤口都好似在提醒着我这场战斗的残酷。
陈虎用酒柜卡住蛇头的瞬间,青铜残片突然自我袖中跃出,径直刺入吴护法右眼。
“啊啊啊!“筑基修士的惨叫声震碎所有酒坛,那声音好似惊雷一般,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周邪的骨笛却在此刻吹出第十转魔音,我的胸口突然炸开五道血痕——那些早该死透的蛊虫尸体,竟在我衣襟里重新蠕动起来,痒痒的感觉中带着恶心。
盛瑶的描金笔杆突然亮如烈日,刺得人睁不开眼,她在青石地板上画出的符咒将我们三人罩在其中。
吴护法捂着流血的眼眶狂笑:“垂死挣扎!“铁木杖重重杵地,整个酒馆的地基开始塌陷,地面剧烈摇晃,我感觉自己好似站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几乎站立不稳。
酒馆的墙壁开始出现时空扭曲的迹象,一道道光芒闪烁,好似即将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明白,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们即将面临一场更大的危机。
就在这时,我摸到陈虎腰间酒葫芦的瞬间,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西市药铺后巷,那个卖赤阳花的老乞丐说过的话。
蛊虫在符咒屏障外堆成墨绿色高墙,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周邪的骨笛声里开始夹杂婴儿啼哭,那哭声凄惨而诡异。
“就是现在!“我踹翻盛瑶面前的酒桌,三十七坛陈年花雕同时炸裂,酒液飞溅,酒香四溢。
赤阳花汁混着酒液淋在蛊虫堆上,蒸腾起的粉雾中浮现出吴护法三天前的残影——他正往护城河里倾倒某种漆黑液体。
盛瑶突然攥紧我的手腕,她发间金钗映出的青紫怨气竟与粉雾中的残影重叠。
青铜残片在此时发出龙吟般的清啸,声音雄浑而激昂。
我反手将最后半坛赤阳花露泼向周邪。
“砰!“
时间回溯宝珠从我心口跃出时,吴护法铁木杖距离盛瑶天灵盖只剩三寸。
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盛瑶!
此刻,我脑海中飞速闪过与盛瑶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安危就是我此刻最大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