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客人会来,需要你去招待。”

      裴玄曦微闭着双眸,负手而立,清灵绝艳的面容上一片恬然。

      “呀,师父,您怎么知道的,我还没来的及和您说这件事呢。”

      裴玄曦微微睁开双眸,侧着头,平静的瞥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谢蕴讪讪一笑。

      “差点忘了,以您的实力,只需掐指一算,就能知道神威侯府上午向我们下拜帖了。”

      “世人皆言天机难测,对为师来说却不过举手之劳,但是凡事都有代价,窥测、泄露天机者,必有偿还,为师亦然。”

      裴玄曦道。

      凡事皆有代价。

      就像她裴玄曦,看似年不过百便已是九境术修,天资超凡,风光无限。

      但她晋升九境靠的却是结合大晋的国运,走气运之道,而非通过金、木、水、火、土、风、雷中任何一条道路,证道而成的九境。

      这样做确实是成功站在了大陆之巅,代价却是将自己和大晋的国运完全绑定在了一起,此身再也无法离开大晋境内。

      而且,有朝一日,若大晋灭,她亦身死道消。

      可若不这样,她又如何能脱离白玉京呢?

      窥测天机,对裴玄曦来说,不难,但也做不到未来之事,能尽睹尽知。

      而且预测未来之事,事无大小,皆有代价,所以如非必要她不会轻易动用这般手段。

      裴玄曦不是掐指一算知道苏黯下午要来钦天监拜访,她只是站在摘星楼顶层,眼尖看到了神威侯府的马车正在往钦天监的方向行驶,故有此推算。

      “不过话说回来,师父,您之前不是不让我去接触苏黯吗,这次为什么又让我来招待他?”

      “那次文会以后,我还想去找他交流写诗作词的心得呢,你知道以后就拦着不让我去。”

      “诗词不过风雅之事,既不能安邦定国,于修道亦无益,不值得费太多心思。”裴玄曦淡然道。

      “可是一个月前,苏黯在南府学宫失踪,苏婉登门拜访,找您求助,你闭门不见,那时我还以为您是不想帮忙。”

      “但后来您算到是苏黯出事了,二话不说就去南府学宫找人了,忙活到第二天才回来。”

      “后来苏婉登门道谢,你还是没见她。”

      “徒儿怎么感觉师父您对苏黯兄妹的态度有点奇怪。”

      谢蕴道。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