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这种感觉有多么强烈,周景晏还是生生的压抑住了这股冲动。
只需要再忍耐一会,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了!
他看容瑾和云筱二人竟然真的是两个人前来赴宴,并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心里便闪过一抹冷笑。
等到二人行至面前,周景晏将手里的黑色棋子扔在棋盒之中,似笑非笑的说道,“朕本以为燕王和燕王妃不会前来赴宴,没想到竟然真的来了。”
容瑾先行将扶着云筱坐了下来,再在周景晏对面落座,嘴角带着一抹温婉的笑意,“晋皇亲自相邀,我哪里有不来的道理?”
周景晏的一双冷目看向容瑾,在看到容瑾下意识的动作时,眼底的冷意越来越严重,“燕王见了朕,不行礼,这是何意?难道是看不起我们东晋不成?”
容瑾仍然含笑以对,“陛下是东晋的晋皇,和我西越有何干系?要说道辈分的话,想必我儿容若才和陛下是一个辈分吧?”云筱听到容瑾这么说,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轻笑,她没想到平日里温雅和顺的容瑾竟然也有这般争锋相对的时候。
不过,她心里也能够理解,现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只是二人简单的见面,但是所代表的却是两个国家,稍有差池,便会给对方留下诟病。
但,即便是担心,也不能让自己束手束脚。
两人既然是代表两个国家,那就更不能在对方面前服软。
这是属于两个男子之间的较量,也是属于两个国家的较量。
“燕王说笑,东晋和西越本就是死敌,这辈分二字用在两国之间,可不行,”周景晏冷声道。
“陛下说的有理,既然两国是死敌,我这西越的燕王,自然是不必向着东晋的陛下行礼,”容瑾神色淡淡,嘴角微扬道。在容瑾的声音落下之后,周景晏不怒反笑,爽朗的大笑声在上空回荡。
而容瑾和云筱也没打扰他,任由周景晏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之后,这才说道,“看来陛下今日心情不错。”
“确实不错,”周景晏意有所指的说道,目光则是似笑非笑的在云筱的身上扫视过,随后目光便落在了他面前的棋盘上,朗声说道,“素问燕王的棋技绝佳,朕早有意与燕王一较高下,不知燕王可愿陪朕下一盘棋?”
“恭敬不如从命,”容瑾淡然道。
周景晏将棋子重新摆放好,他执黑子,容瑾执白子,棋盘上的棋子纵横交错,又带着股势如破竹之意。
黑子先行,白子退让。
周景晏将黑子落在棋盘上一处,冷然道,“沧州城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燕王想要一举将沧州城拿到手,只怕不易。”
“沧州城地势险峻是优点,可也会成为致命的缺点,凡是都有两面性,难道不是吗?”容瑾仍然是含笑以对,那双黑如幽谭的眸子微微一闪,好像他什么都没说一般。
可他的语气,却显示着他对沧州城势在必得的决心。
“燕王自信是好事,可这自信一旦过了,那便是自负了,”周景晏讥笑,他一直都看不惯容瑾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可以保持笑眯眯的样子。
想要夺他的沧州城,也要看容瑾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过,由于上一世他曾经在容瑾的手里一败涂地过,所以,这一刻的周景晏很是谨慎,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这一世仍然毁在容瑾的手里。
“陛下说的也有理,这两国之间的事情,是陛下和若若的事情,我不过一个闲散王爷,对此事没多大兴趣,”容瑾仿佛真的不在意一般,下棋也是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