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草人扎的和人一般大,胸口好像还贴着纸片,晃来晃去,就好像缠在坟头的白幡儿。
我蜷起来,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肉,眼睛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一样,根本挪不开。
草人的手脚很僵硬,一撇一撇的跳着,好像在唱戏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我心里又是害怕又是不安,却非常想弄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抓着地埂上的野草,我爬了上去,尽量躲在草堆里。
我害怕,害怕那个草人发现我。
一点一点的爬着,我的眼睛一直盯着草人,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天色也越来越暗。
而这个时候,我好像眼睛花了一下。
那个草人不是在唱戏,好像是在唱道。
对,就是在唱道,它在唱道!
我低着自己的头,狠狠的扎在地面,身上的肉都在跳。
不会的,不会的,已经给燕梅姐唱过道了,她已经不在了,她现在肯定是去了阴间。
对对对,阴间有黑白无常,有牛头马面,还有阎王爷,燕梅姐一定出不来的。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竟然开始觉得燕梅姐要害我,这个想法好像已经长在心里,拔都拔不掉。
从下葬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这个错觉,而现在好像确认了这个事。
为什么要害我,我已经按照她说的做了,为什么还要害我。
“燕……”我猛地抬头,忽然一面镜子挡住了我。
“呃。”
我好像死了一样,直愣愣的看着镜子。
镜子里有一张脸,黑乎乎的,嘴巴里流着黑水,白森森的眼珠子就那么看着我。
“海涛,你想干啥?”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也就是这一句喊叫,我的魂儿好像回来了。
唰一声,那个袖子收了起来,蓦然之间我看见了草人。
那个草人和我一样大,扎的很结实,而胸口上的纸片上还写着字。
‘王海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