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曼当即就反对,“不行,你的亲戚我怎么好意思使唤?还是正儿八经的保姆好,哪里做得不好,我想说就说,不用顾忌什么。”
陈钢看她半晌,问:“你是不是嫌弃我老家的人是农村的?”
温雪曼皱眉,“我哪是那个意思?你别无理取闹。”小乔也是农村人,她也没嫌弃。“要不这样,我们还是从周围村里找一个保姆,对外就说是你老家的亲戚不就行了吗。”
陈钢摇头,“不行。没事就算了,一旦有事,这就是递到别人手上的把柄。”
温雪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那些大的首长,还给配保姆呢,咱们自己花钱雇一个都不行!”
“你别乱说话!”陈钢皱着眉吼道。
温雪曼觉得委屈。
“我也没说什么啊,而且我们现在是在家里,没外人在!”
他对她,已经没有从前那种耐心和包容了。
陈钢疲累地摆摆手,起身往外走,“就这样吧,家里的事你操点心。肖政的媳妇也是富贵出身,她都能把家打理好,你也可以。”
温雪曼看着陈钢的背影怔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陈钢这是拿她跟安婳比较?
他以前再怎么说她,也不会拿她跟别人的太太比较的。
温雪曼忽然觉得,陈钢心里对她的不满,比她认为的要大得多。
安婳没想到温雪曼会来找她......说心事。
“......你说,他是不是变了?他以前从来不会拿我跟别人比较的。”
温雪曼的这句话倒也没有迁怒安婳的意思,主要都是集中在陈钢的变化上。
安婳对这二人的过往也不了解,不知道怎么安慰,想了想,道:“其他的我说不好,不过保姆这个问题,陈师长的考虑是有道理的。”
温雪曼叹了口气,“我知道的,所以最后我也妥协了,不要保姆就不要吧,我慢慢学着做饭洗衣服。”
温家是真正的大商人,她父亲在解放前号称是“纺织大王”,公私合营后,她家的纺织厂成了沪上最大的国营纺织厂,她哥哥继续担任副厂长一职,家里还吃着分红。
她锦衣玉食长大,一根针都没拿过。她和陈钢是自由恋爱,当初父亲和哥哥都反对,她还闹了一场才嫁成功。
温雪曼大概也是没人说话,憋久了,絮絮叨叨跟安婳说了很多她跟陈钢的过往,以及她对陈钢的抱怨。
不过,倒没说后悔嫁给陈钢。
安婳大多只是听着,模样认真,时不时嗯啊的应和一下,让温雪曼达到了倾诉的效果,离开的时候精神头就好多了。
晚上,安婳跟肖政提起了这事,“感觉陈师长和雪曼姐都为对方牺牲挺大的,但又都不是很理解对方。”
“雪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