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离开后,平丰烨在屋里放下笔,眼神沉沉地看向屋外,还是吩咐平谷准备好冰块,明日他要亲自去一趟杂学堡。

    平谷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去准备,也没说质疑大公子为什么刚刚不叫平物带回去。

    杂学堡这边入夜后,除了晚上站岗的护卫,基本上一片安静。

    安安静静的夜晚,踩在干草上的碎声都格外的清晰。

    豆腐坊大门口这几日因为停工没有人守着,旁边的墙根闪过一道弯着腰的黑影,鬼鬼祟祟地摸索着爬进屋。熟练地进入到豆腐坊,看到被锁起来的房间,从怀里掏出来一块东西便撬开锁,进入到屋子里借着外面的月光,倒是能看见来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小心地走在屋子里抹黑寻找着什么东西,时间慢慢地过去,可没有找到目标的来人显然已经开始有些焦躁,呼吸在安静的屋子里清晰可闻,脚下的动作也逐渐慌乱撞到摆放着的木架网兜。

    “在哪里?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会没有?”

    长时间没有找到目标东西,叫来人陷入了焦躁当中,额头已经大汗淋漓。

    “砰”

    巨大的声音传入耳中,抬头的瞬间看到屋外移动的火把,男人一下子僵在原地,傻愣地看着沉着脸进屋来的平物护卫。

    他认识平物,这批人大多数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自然识得平丰烨身边护卫的脸。平物进屋打量了下背着包袱的男人,面皮微动,却是愤怒,“押下去,等明日少夫人处置。”

    他不认识男人是谁,可是瞧着他虎口还有身量,立马明白这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

    被特意挑过来这边,可以说是大公子心善给他们安稳度日的恩典,可现在居然成为叛徒,平物都为他家大公子心寒,已经不知该如何和少夫人解释。

    在他看来,这件事就是在打平丰烨的脸,还是自己人动手的。

    想到这,平物看到男人不自然的动作,直接将手里的佩剑扔出去,上前几步捏住他的下颚直接卸了。

    “寻死?”

    本就出了岔子,若是不明不白地死在堡内,平物都知道自己的罪怕是又得加一等。“不用帮他接,嘴也给堵住。”平物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都没有要询问他名字的打算,“两个人彻夜守着他。”

    看他收拾东西的架势,哪怕是有软肋也必定不在堡内,平物半点没有要开口问他的意思,由着士兵将人捆得结结实实。

    他冷笑一声,“你最好是孤家寡人一个,否则……”

    听到平物的话,男人躺在地上眼睛瞪得都要跳出来,可惜没有人想要听他开口,平物还得去找人。

    幸好当初耗费时间登记过堡里的人员,一晚上的事情还多着,起码,如果少夫人明天有兴致要见罪魁祸首,起码得叫他老老实实地说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