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是真的馋,但这鸡是三叔当宝贝养的,万不能杀了吃肉,吃别人宠物可是要遭报应的!

    夫妻两个闹了半晌有些体力不支,温俊良叉开腿坐在井沿,梗着脖子一脸愤愤之色,扭头看向温苒苒道:“苒苒你给三叔评评理,是不是她胡搅蛮缠!这种悍妇就该休回去!”

    温苒苒瞧了瞧孙氏,满不在乎地笑了两声:“三叔您想休就休了呗。”

    孙氏听见这话气得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全身都控制不住地发抖:“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一旁的温茹茹痛哭不止,瞪着温苒苒的眸子仿佛淬了毒似的。

    沈氏张张口,到底没说女儿什么。在她眼里苒苒是个有章法的孩子,这么说或许有她自己的道理。

    温俊良见温苒苒是站在自己这头的,得意洋洋地抬头,面色都晴朗了不少:“全家就三丫头最懂我!”

    温苒苒噙着笑,唇边两个小梨涡灵动可爱:“我这就去帮三叔拿笔墨纸砚,动作快些,或许三婶能在晚饭前赶回娘家,孙家外祖母手脚快的话明日便能替三婶物色人选了,过不了多久三婶就能改嫁了。”

    “不过可怜了堂姐,将来议亲时,那些正经的好人家若是知道她有个赌鬼父亲怕是不肯要她,这辈子怕是只能匹配给贩夫走卒,一辈子辛劳。”

    温苒苒顿了顿,笑吟吟继续道:“不过也没什么,三婶待会儿家去时把堂姐带回娘家就好。孙家在京中也不是无名小卒,想来在孙家庇护下,堂姐也能许个好人家。”

    “三叔您往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三婶不会再烦你,堂姐到时也有了别的爹。至于三叔您,就咱家这穷酸样,估摸着也没人愿意嫁给您做继室,您就抱着那两只鸡过一辈子罢!”

    温苒苒全程笑眯眯的,嘴皮子开开合合,说到后来,院中几人都忍俊不禁。

    孙氏与温茹茹此刻也回过味来,明白温苒苒是帮她们说话呢!

    “三叔,这以后可就都是好日子啦!”温苒苒朝温俊良眨眨眼睛。

    温俊良刚开始听得还津津有味,可到了后头却是越听越不对,当即气得跳脚:“好个屁!我心肝女儿管别人叫爹算什么狗日的好日子!”

    孙氏白了他一眼冷哼:“快写啊!我等着回家吃饭呢!”

    “你!”温俊良气结,憋得脸红脖子粗吭哧半晌,却是再不敢提休妻了。

    “行了!青天白日的吵什么!”一直隐身的温老太太从屋里出来,板着脸道,“没得让人笑话!”

    孙氏面无表情,早已习惯了老太太拉偏架。这些年来,他二人每次吵架拌嘴,但凡是温俊良占上风时,从不见老太太出来帮她说句话。可只要温俊良稍稍落了下风,老太太是腿也不瘸了,风似的便赶来帮衬儿子,生怕他受半点委屈。

    温老太太看了两眼满院子溜达的两只鸡拧紧眉头:若真如三丫头说的那般,那我家三郎岂不是要孤老一生,后半生都没有了倚靠?!

    想到这老太太狠下心,别开头不去看温俊良的目光,摆摆手道:“把这两只畜牲处理了罢!”

    “娘!”温俊良颤抖着唤了一声,温老太太仍是纹丝不动。

    温苒苒见孙氏手里还提着刀,赶忙开口道:“祖母,交给我处理吧!”

    “也好。”温老太太点头,旋即转身又进了屋,这件事便算是到此为止。

    温苒苒快准狠地抓了两只鸡,出门时还接收到了温俊良愤恨痛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