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爱上她,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秦思砚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截了当的承认,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但当看到男人此时脸上淡淡的笑意直达眼底,只是光提起这个人,那眼里都像是蕴着星辰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次是认真的。

    心底漫出浓稠的嘲弄,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些许弧度,「那我呢?」

    她甚至不知道,如今再问出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

    秦思砚原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却见聂南深只是看着她,那眼神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你永远是我妹妹,」他淡淡的道,「和安苏一样。」

    瞳孔微微颤了颤,女人清冷的五官在这一瞬终

    于一点一点的淡了下去,秦思砚没再说话,落在身侧的手指却一点点的蜷缩起来。

    她看着他转身拉开车门,良久,才垂眸自嘲的喃喃道,「原来你所谓的爱,不过如此。」

    那声音轻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男人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动作顿了顿,然后上车离开。

    *

    凌晨的车道几乎空无一人,黑色世爵疾驰在道路中央。

    「关珩的死没那么简单。」后视镜里映出男人凝重的脸庞,一双如夜般漆黑的眸子直视着前方。

    这像是个不眠的夜晚,那边响起男人清醒的嗤笑声,「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你知道我指什么。」

    池骞没站在阳台外,回头看见卧室里的女人接起电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起身走出了卧室,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开腔,「那边的人?」

    直到卧室的门被带上,将女人通话的身影隔绝在视线之外,他才缓缓收回了视线,话语间显得十分平静,「也不算多意外的事,良黎既然与陆骁有牵扯就不可能与其背后的势力没有关系。」

    紧跟着笑了下,「只不过没想到凭关珩那女人作天作地的本事,终于还是把自己作死了。」

    「池骞没!」聂南深蓦地加重了语气。

    知道踩了他心尖人的姑姑,池骞没也不生气,低头拿起小几上的红酒喝了一口,悠悠的道,「放心,已经有苗头了。」

    这出爆炸的源头乍一看像是关珩中了良黎的计,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选在了他们举办婚礼这一天,闭着眼睛想也知道不会是出自良黎的手笔。

    池骞没好整以暇的晃着高脚杯,目光却始终盯着门口的方向,「既然那边已经出手了,就不可能没有留下点蛛丝马迹。」

    正说着,卧室的门便被打开,池骞没看着重新走进来的女人,挑了挑眉道,「我这边还有事,挂了。」

    聂南深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里蓦地就只剩下了被挂断的声音,薄唇微微抿起,一脸的若有所思。

    陌生的外国男人。

    所以,关珩一开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