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她的右手边,挨着的是他左手臂。
言晏看着他被休闲外套包裹着的手臂,突然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她没记错的话,他那天被刺伤的就是左手臂。
看到女人担忧的目光,担心她自责,笑了笑,“一点小伤,没事。”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倒是你那天后来……”
话还没说完,先前还一片喧闹的教室一下变得安静,言晏扭头看向前方,高董正和另外一名导师从门外走了进来。
裴景旭见状也不好再问什么,他那天从警局的医务室出来后就没见到她人,想来应该是詹聿担心她提前将人送走了。
研究题目是外交谈判和语言学方面,整个过程由高董指导,在进行了一系列要求和大致题材讲解之后又交代了需要注意的细节,最后才把小组名单发下,“这些从前期准备资料到最后亲自实践,期末的时候把总结和过程记录交上来,最后会统计到你们档案里。”
最后又特意叮嘱了一句,“这次是小组作业,其中关系到外交谈判,我不希望你们中间会突然有人退出,”戴着黑框眼镜的脸一板一眼的严肃道,“如果连自己组里的人都没办法说服问题,那就用不着到别的地方去丢人了。”
高董是周末就把东西提前发给她准备了的,言晏静静的看着被发到手中的分组名单,刚扫到组长一栏的名字,那名字的主人就在身旁微微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我们两个会被分在一组。”
其他几个都是不熟悉的名字,“我也没想到,”言晏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道,“如果你不方便的话,要不要去给高教授商量一下?”
裴景旭微怔,皱了下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言晏,我以为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不管是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的事,还是与秦思砚有关的事,“我也以为,至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他和她,既然从一开始就算不上深爱,那后面的伤害也算不上什么,更何况她一直觉得该扯平的也扯平了。
有些事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揪出来反而会显得刻意没意思,她也不是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
“我也不过问一句,你不用太在意。”言晏把手中的表夹到书本中,微微的笑着,“景旭,如果你不会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淡淡的道,“不过不管怎么说,那天还是要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柔和,从头到尾都温温静静的模样,裴景旭就这样看着她,明明觉得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但隐隐又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好像已经在无形之间,文静温和的女人周围都被竖立了一道谁也无法靠近的深墙,将她自己困在里面。
……
一下午的会议结束,乔秘书忙收拾东西整理好资料跟在男人身后,虽然是周一,但难得的轻松。
只因为她们聂总的心情貌似不错。
“乔秘书,还有几个文件需要签字待会儿一起拿来,”聂南深将桌上的一堆文件递给乔秘书,“这些资料处理完今天就可以下班了。”
乔秘书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下……下班?她忙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五点不到,大周一居然还可以这么早下班?
但不敢置信归不敢置信,结过婚有过经验的女人总是很容易看出男人的心思,“聂总,您今天是打算和夫人一起吃晚饭吗?”
聂南深正签字落在纸上的笔尖一顿,似笑非笑的抬起头,“看来乔秘书是觉得我给你安排的工作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