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不要把感情和利益拿来权衡,”詹聿清晰又深沉的声音逐渐在耳边响起,“有时候一个人活得太理智未必见得是件好事,你这样会伤到自己。”
挂了电话后,言晏随手把手机放到了一旁,望着天空怔怔的出神。
晚上,吃完晚饭后聂南深就抱着她进了浴室洗澡。
因为身上的伤不能碰水,所以说是洗澡也只是洗个头擦下身子,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虽然有看护,但像这些事基本都是他在做,所以也不会显得生疏,反而驾轻就熟的有条不紊,也不会让水碰到她的伤口。
洗完之后聂南深又给她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睡袍,然后才抱着她出了浴室。
“去阳台。”
聂南深正打算把她放到沙发上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她,眉头也皱了起来,“外面风大。”
言晏垂着眸没有看他,意思也很坚定,“不会冷。”
他当然知道这样的晚夏虽然快入秋但也还没到冷的时节,但她今天就已经在阳台呆了一下午,风吹多了还是很容易感冒。
聂南深盯着她的脸,见她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最后还是把她抱到了阳台的椅子上,然后才低声温柔的道,“等我一会儿,我去拿毯子。”
“嗯。”刚洗完的头发没干,所以她是朝着椅背坐的,左手搭在上面让下巴靠着。
直到听到身后男人的脚步声离开,女人一直垂着的眸才抬了起来,静静的望着外面璀璨的灯光和夜空,绯色的唇也微微抿起。
安苏说她是因为放不下感情,所以才犹豫。
但安苏不知道的是,她和聂南深这段感情的开始原本就不单纯。
如今,也没办法变成最单纯的样子。
时间长了,她好像都忘了当初为什么会嫁给他,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又好像都想起来了。
关家落魄是她的原因,而秦思砚是他的动机。
没多会儿聂南深就拿着毛巾和毯子出来,先是把她的头发拨到前面给她盖上毯子,然后才拿出毛巾替她擦头发。
她姿态随意的趴着,任由男人的手指穿插在发间,“聂南深。”
“嗯?”
和中午的时候一样,晚夏的风似乎都没有什么温度,不凉不热的柔和吹拂到脸上。
像极了这个男人给她的温柔。
她看着远方的星空,突然道,“不然趁婚礼的事还没开始筹备,我们离婚吧。”
聂南深正在给她擦头发的动作突然顿住,视线停在女人还湿润的头发上,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条逐渐绷起。
眸底极快的覆上一层暗色,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