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陆渊淡淡地应了一声,
“孔卿何以如此激动?”
孔笑愚面色涨红,指尖在袖子里轻轻捻着笏板,心思翻涌如潮。
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他目光悄悄往旁边一瞥,欧阳敬正低头不语,像极了个老僧入定。
这家伙先前不也逮着陛下喷?
每次都毫不留情,句句刀子往陛下面前丢。
结果呢?
人家不仅没事,反而越升越高。
反观自己。
在礼部尚书这个位子上,坐得骨头都硬了。
而且还要操心今年的春闱、祭祀、典礼。
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如今年纪大了,腿脚发酸。
可连个升迁的影子都没摸到。
正因抱着这个念头,他悍然出列,硬着头皮道,
“陛下!”
“亡国之言,断不可轻提,更遑论将其列入春闱科目!”
“此乃取士大典,更关乎社稷根基,不可如此儿戏!”
孔笑愚越说越有感觉,当下抬起头,目光直视陆渊,
“若设此荒诞之科,不合于礼,恐损国本,贻笑四方啊!”
“若陛下有意警示士子,令其思危,不妨设策问以治国之道,岂不更妥?”
陆渊靠在龙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治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