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先生辛苦了。晚上风大,先生注意保暖,勿受风寒。”刘必显说着,想摘下头上的帽子给王安佩,谁知一把抓了个空,这才想起刚才已将帽子借给杨铭了。
拱拱手,刘必显退出科房,迈下台阶,往前院西厢后排的住宅走去。
甫一进门,住在套房外间的侍女小翠赶紧迎了过来,习惯性的伸手去接刘必显摘下的帽子,却接了个空。
“老爷的帽子……”小翠略带诧异的问道。
“哦,没事。刚才将军去外面有事,借了吾的帽子。”刘必显忍不住又面带笑意了。
“老爷,请擦汗……”小翠捧着热腾腾的毛巾递到刘必显面前。
刘必显接过毛巾,双手捧着在脸上擦了几圈,伸着懒腰呼出一口长气,小翠赶紧将毛巾接下。
“哦,小翠……”刘必显像想起了点什么,伸手在怀里摸出两块碎银子,拿在手里称了称,大约有六七分的样子,“这几天忙,把这事给忘了。这些银子你拿去裁件过年的衣服吧……”
“老爷……”小翠迟疑了一下,“奴婢……”
“拿着吧,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刘必显微笑着将银子塞给小翠。两人手指一碰,刘必显感到一种凉凉的、柔柔的感觉,心中不禁一荡,情不自禁地将小翠的手握到自己手中。
“老爷……”小翠没有抽回她的手,但是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哀惋。
刘必显心中一惊,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心中暗暗地骂着自己:君子不欺暗室。刘必显啊刘必显,亏你还是读圣贤书的人……
那个时代的奴婢虽然和主人之间有一定的人身依附关系,但并不是可以随便污辱的。主人强行污辱奴婢是重罪。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中就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某县一个富户老爷与县令不和,县令想整富户却一直无从下手。有一天富户家里有个女仆上吊自杀,被救了回来。县令得知消息,自以为抓到了突破口,高兴地带着差役去富户家问罪。及至询问那女仆时,县令百般暗示,希望女仆能指控老爷污辱以至于其寻短见。结果女仆却说是因为其父被衙役构陷入狱,自己申冤无门才要寻死。搞得县令灰头灰脑的。
刘必显正在自省己身,小翠却突然跪了下来。
“奴婢真心情愿伺候老爷……,老爷,小翠……奴婢身不由己……”
烛光下,刘必显看到小翠似乎在流泪,几滴泪水落在地上消失了。
“小翠,你早点休息吧。吾累了……”刘必显怔怔地进了里屋,关上了房门。
将军府的大堂门前,屋檐下高悬着一排灯笼,两个军士手里提着灯笼坐在台阶上打盹,长枪搁在他们的身旁。大堂两侧的角门外,昏暗的灯笼悬在门檐下,在夜风里地忽快忽慢地摇曵着。大堂东侧的角门是关着的,守门的军士靠在门角处搓手顿脚地抵卸着寒冷。邻着南北大街的西侧角门开着,一个军士执着长枪在门口来回踱着步。
一个瘦小的人影从角门内的暗处走了过来,及至到了门檐下,借着灯笼的昏暗之光,军士才看清她的面容。
“小翠姑娘,晚上还出去啊?”军士打着招呼。
“是啊军爷,刘老爷要奴婢出去买点东西……”小翠轻轻地答着。
(本章完)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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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