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只迟疑了一瞬,就上去咣咣给了对方好几脚。

    他身后的人也一拥而上,有负责拽住麻袋的,有使出吃奶力气下狠手的。

    黎山汉子揍人有种毫无章法的狂野和狠戾。

    卫雅为免殃及池鱼,连忙撤了出来。

    “我的天,这得多大仇?”她愣愣的看着这场群殴。

    文澜冷笑了一声,“有时候就是这种隔三差五、恶心人但不严重的得罪才最叫人讨厌,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还可恨。”

    中间的人不大能动了,不知是谁把他腰带拽了出来,将人捆成一捆。

    而后合力将他扔在了石厂门口大雪堆的雪窝里。

    众人脸上都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刘管事看向文澜。

    文澜朝他勾了勾手。

    “你们先回去。”刘管事等人都进厂,才提起几分警惕跟着文澜走到一个有阳光且避风的地方。

    冬日很怪。

    明明冷的不行,有太阳照着却会觉得暖洋洋的。

    “知道我是谁吗?”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文澜率先问。

    刘管事点头,“知道,文家二姑娘,刘夫人就是得罪了你。”

    “要非这么说,也没毛病。”文澜没虚伪的跟他抠细节,直言道:“所以,你还打算继续为刘府效力吗?”

    “这么说,二姑娘是想给我安排个出路?”刘管事笑着反问。

    这倒叫文澜有点小小的惊讶。

    她原来觉得,叫人欺负那么多年都不走,多半是个老实巴交的,不成想是条精明的滑鱼。

    且这条鱼看着她,还带着前辈看稚嫩后辈的调侃和包容。

    “我是想你来我们这边。”文澜索性顺着他心中的印象来,“今天来找你就是为这个,看见那人嘚瑟就顺便揍了。”

    “刘府在黎山经营多年,二姑娘为什么认为我会放弃这里投奔你们?”

    文澜:“我家邻居原来在刘庆元那当账房,现下已经谋到新生计了。”

    刘管事一时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