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段路,换男人上来。
慕容晏坐的位置正是文澜刚刚的地方,紧靠着板车末尾。
因而两人离得还是很近。
他屈腿坐着,青衫柔顺的搭在腿面上,显得温和乖顺。
文澜时不时看几眼,觉得走路也没那么枯燥了。
这样难得一见的美人,瞧的多了,她竟生出些妄念来。
察觉到那念头,文澜心中动了一下,而后立即鄙视自己。
一切好看的事物都很珍贵,都是对这个世界的馈赠,她怎么可以想着独占呢?
慕容晏半晌没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疑惑。
怎么不看了?
又过了一会儿,熟悉的注视重新出现。
慕容晏垂下头,藏在暗处的眼角弯了弯。
他同别人不一样。
十八岁的年轻人也许知道情爱,但落到自己头上时往往感受不清。
而他自小遭逢大变,其后流落在外多年,高高在上过,也埋入尘埃过,各种人情冷暖声色犬马都见过一些,不敢说对世事均看的透彻,起码认清了自己。
昨夜听到山中生变的一霎,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他喜欢她。
这喜欢不见得多深刻,但一定是喜欢。
只可惜,对方对他没什么意思。
乍一看,好像文澜才是那个追着不放的人。
但慕容晏很清楚,她的喜欢止于眼底,根本没往深处去。
又一天过去。
队伍一停下,姚琢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
见祖父脸色转好,也没再咳血,他感激的拱手团团拜了一圈,着重谢了慕容晏。
“六公子客气,治病救人是在下的本分。”慕容晏彬彬有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