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话，苏悦宁感激地看着卫秧：“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今日我有口难辩，多亏了卫姐姐的帮助，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
她的表态似乎默认了这首诗是苏瑾瑶抄袭她的作品。
卫秧性格直爽，平日里的话也让人信服，今天一番有理有据的陈述，使得多数人都相信了她的说法，纷纷带着怀疑与嘲笑的目光看向苏瑾瑶。
秦膤盈听到这话，立刻昂起头来，显得得意洋洋：“证据就在眼前，苏瑾瑶肯定是作弊才写出那首诗的。季渊，你还要继续袒护她吗？”
不等季渊回应，苏瑾瑶抢先一步开口：“明月郡主，请记住，今天的考试是皇上的旨意，山长只是遵照圣命行事。
批改考卷也是他的职责之一。你若认为我有作弊行为，尽管质问我就好，何必针对季云青呢？
就算最终证明我真的作弊了，那也只是我个人的问题，不应成为你们攻击他人的借口。”
这番话铿锵有力，完全不像出自一位女子之口。
这让在场的人难以相信，这个坦荡的女生就是卫秧口中那个心胸狭隘、小气的人。
季渊不禁惊讶地瞥了她一眼。
四天前，当他同意收苏瑾瑶为学子时，她就像一株顽强的野草，虽低着头，却透出一股坚韧。仅仅几天时间，她仿佛已经发生了变化……
还没等明月郡主再次发火，苏瑾瑶转向卫秧问道：
“卫姑娘，你是说这首诗是我大姐写的，我只是抄了下来，对吗？”
秦膤盈见状也暂时压下怒火，转而看向卫秧。卫秧思考了一会儿，点头表示赞同：“这首诗确实有着大姑娘的风格，大气。”
苏瑾瑶微微一笑，脸颊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如果这是大姐的作品，那么她必定才华横溢。”她接着说道：“可是，为何她在考试时没能发挥自己的实力，反而被老师评为最后一名呢？”
说着，苏瑾瑶走到告示板前，停在最后一行诗句旁。
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如同明珠泛光，她模仿着书生读书的样子，摇头晃脑地念道：“雷电交加风雨狂，黑云压顶势难当……画中有意传深意，不畏艰难志如钢。”
她的声音清亮悦耳，然而随着每一句诗的传出，在场的人脸色越来越复杂。
尤其是苏家的其他人，听后更是面红耳赤，因为这首诗的质量几乎与孩童之作无异。
在场的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苏瑾瑶的诗作显然未能获得普遍的好评，甚至比不上秦膤盈的成绩，这使得她似乎成为了众矢之的。
卫秧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悄然退后几步，隐没于人群之中。秦膤盈则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应对。
苏瑾瑶挺直了脊背，看着明月郡主投来的质疑目光，说道：“郡主，您的话并无实据支撑，但我愿意解释，以求得您的理解和山长的认可。”
秦膤盈轻蔑地瞥了一眼，心里想着，即便苏瑾瑶再怎么辩解，也难以洗刷她心中的怀疑。不过，她倒乐见其成，想看看苏瑾瑶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请各位细观这幅画。”苏瑾瑶指着画卷左下角的一抹青影说，“这里才是整幅画的灵魂所在，那片被遗忘的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