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切都是最正常的反应。
而她,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人不得已与他作对,所以是非对错怎么说得清。
四个人各怀所思,走到了府门前。
完槿生抬眸,只见两辆四角缀着花鸟绸布灯笼的红木镂花金漆马车停在府门前,三个女子坐在后面的马车,窦正则坐在前面的马车。
行至汴州地界,两旬脚程一路畅通,然而,太过顺利必出意外。
这日,天色阴沉,鹅毛大雪模糊了他们的视线,融过的雪又结了冰,路面湿滑,寸步难行。
他们没了法子,只能就近找了个村庄打算稍作休整,等天气好些了再准备启程。
谁知,在村里敲了一家又一家的门,皆是闭门不开。
终于有一户点着蜡烛的人家开了门。
老人背身佝偻,拄着一只旧木拐杖,他眯着眼打量了几个人一番,道:“你们借宿的?”
“是,老人家,您看这风大雪大的,我们先借宿一晚,等雪停了再走。”梁婆婆给了他一个钱袋子,“您看行吗?”
老人掂了掂袋子,随后把大门全部打开,放了他们进来。
院落不大,但干净整齐,柴火堆放成方块放在木棚下,屋子右侧盖了一个马棚,一匹北燎马在吃着干草。
梁婆婆叫马夫将马牵进棚子去,准备回屋,又见窦正则站在院中发愣,于是道:“大郎君在看什么?”
“没什么。”说完,便跟着老人进了屋。
完槿生也瞧见了那匹马,心下隐隐不安,于是进到屋里坐定后,开口问道:“家中可有人在官府当差?”
“我那小儿在县尉手下混了个差役,呐,这是他们衙门的马。”
老人抬手指了指马厩,话说得虽然谦虚,但能感觉得出语气里对自家孩子的欣赏和骄傲。
“爹,我回来了。”
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完槿生侧目,只见一个粗布衣衫、皮糙肉厚的年轻壮汉走进来。
眼见此人,完槿生心中顿感不妙,此人乃是郑柯当年做山大王时的义拜兄弟,葛文。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世,葛文不知道从哪得到了郑柯下狱的消息,又聚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山匪又操起旧业,在当地作威作福,还放言要杀进京城救郑柯,最后连累的所有人一起奔赴黄泉。
“怎么今日回来得这么晚?”老人嗔怪道。
“路不好走。”葛文将屋里的几人从头到脚瞧了一遍,迟疑地开口问自己老爹,“这几位是···”
“过路借宿的。”老人招呼着葛文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