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槿生以为他怕自己把赌坊的事说出去,于是急道:“今日多谢郎君,郎君放心,这里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男人再次开口,语气温和,话里却满是威胁的意味:“欸,姑娘既然熟知大千律,就该知道,这地方易进却不易出。”
大千禁赌,但如今赌徒猖狂,不然,天子脚下,皇城跟前,也不会出现这间地下赌坊。
就像这男人所说,敢来此地者的皆是亡命徒,的确易进不易出。
完槿生握紧手中的钗子,又道:“那如何我才能出得去。”
男人指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挂满了此次春试的学生名牌:“简单,跟我赌一把,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原来是想搜刮钱财。
完槿生当即应下,将示指上的金戒指摘下,投到一个名牌下的木桶里:“褚芷妍。”
“那在下便选,纪韵禾。”
趁他投钱,完槿生拔腿就跑。
而赌坊内的男人,则是对着她的背影弯起一抹笑意。
在掌柜的唉声叹气中,完槿生又搜查了二楼每间房,结果却还是一样的一无所获。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却听店内的客人说:“…听说今日押送的那个女人逃到了城外的光佛寺,被骁王殿下当场射死了。”
当场射死?那她看到的难不成是鬼?
忽地,一道灵光闪过。
她被耍了,从一开始便被人利用了。
刺客和舞姬是兄弟,和言虞之身上存在着同一个图腾,而舞姬今日又掩护言虞之逃亡,无疑,三个人是同伙。
那一日,在霍府,她逼问周盛棠那个刺客的事,他却避而不答,故意岔开话题,若非当时被易和和窦婉如打断,她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可如今,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周盛棠利用那个‘刺客’引自己入局,又派言虞之潜伏在褚晟身边,最后引潘是意和褚家搞出郑苛案和匪乱。
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将其扳倒。
现下的周盛棠真的能谋算到这般地步,还是真的有人在为他出谋划策。
若是前者,说明她没选错人,可若是后者,那就是掘地三尺,她也要将此人挖出来。
然后,大不了再自立门户,扶贤上位,反正从一开始,她在乎的也并非是谁坐上龙椅,而是谁有能力挽救大千。
她也知道,只靠她一人,这是比蜀道之难还要难上加难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