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紧胸口的衣服,神色不定。

      漆黑的房间内,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在周言礼异常平静的脸庞上。

      他垂眸,没有理会陆应淮的挑衅。

      而是先帮我披好衣服,将空调温度调高后,才有条不紊地下床,弯腰将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周言礼没有发怒,也没有情绪失控。

      他相当冷静地询问,“应淮,有什么事吗?”

      那头,陆应淮的嗓音很沙哑,他闷咳了几声,冷冷地笑着,“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晴好,平日帮我管的胃药放在哪了,毕竟之前,都是她操心的。”

      夜里空气都很寂静。

      这些话,我当然也听见了。

      从前陆应淮生病,最焦急的人就是我。

      为了治好他的胃病,我都快活成了半个医生,每次他只要胃绞痛,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药找好,再喂他喝水。

      任何人,被这样伺候久了,都会产生依赖性和惰性。

      我攥紧手指,只觉得曾经的自己,不像陆应淮的老婆,更像他的奴隶。

      “哦对,还有件事,”陆应淮扯唇,冷嘲道,“刚才不小心听了会儿,晴好是挺担小,在床上放不开,你别见怪。”

      我屈辱地闭上眼,浑身发抖。

      周言礼抿唇,眼眸骤然变冷,却没有急着回应,而是抽了几张卫生纸。

      几秒后,周言礼才淡淡道:“不用你操心。”

      陆应淮似乎将手机搁在桌上,声音忽远忽近。

      良久,他才轻笑回应:“是啊,毕竟之前我们是室友,晴好的性格癖好,平日里你也偷听了不少,用不着我教。”

      说到这里,陆应淮还停顿片刻,又强调道:“放轻松点,晴好,毕竟不能光幻想对方是我,对不对?”

      我睁眼,突然下床,猛地夺走手机,“陆应淮,你要是想犯贱,去找你的宋晚晚,别来打扰我跟言礼!”

      那头很安静。

      陆应淮的呼吸声,算不上平和。

      他沉默了许久,却突然莫名其妙说了句“终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重回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