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传入男人的耳朵里,就算见不到面,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春桃,今日我便不出去了,以免再次触怒大人,平添不必要的风波。你代我前往崇仁堂,按照这张药方抓一副药回来。”

    “姑娘,可是身子又有何不适?若是有恙,还是请大夫来府上瞧瞧吧。”

    苏杳轻轻摇头,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药方,递到春桃手中。

    “我......无碍,不过是些平日里调理身子的药罢了。你持此药方前往,他们自会知晓如何配药。只是此事,还望你莫要声张,让其他人知晓。”说着,她将自己的玉镯子一同塞了过去。

    “不娘,奴婢不能收。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你这样做是折煞了奴婢的。”

    春桃不明白这药既然是补药,为何还要瞒着的。

    窗外,细雨如织,绵绵不绝,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屋檐,也敲打着苏杳的心房。

    她起身,缓步至窗前,凝视着窗外朦胧的世界。

    雨水如柱,自屋檐倾泻而下,溅起朵朵水花。

    寒风吹过,墙角的梅花在风雨中摇曳,花瓣被雨水打得低垂,苏杳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株梅上,她也会低下头吗?

    春桃端了两碗黑乎乎的药,“姑娘,这药是现在趁热喝吗?”

    苏杳轻轻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春桃递来的药,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

    “怎么两碗?”

    “这碗是姑娘的药方煎的补药,这碗是大人吩咐的助孕药。”

    “放着吧,有些烫,我等会喝。”

    春桃倒是意外,记得上一回,苏杳对于喝药还是诸多推诿,今日倒是配合。

    “姑娘还是趁热喝吧。”

    苏杳却似乎并不打算立即服药。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春桃退下:“我自有分寸。你先出去吧。”

    春桃本想看着苏杳喝药的,此刻也只好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待春桃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杳这才端起那碗避子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在舌尖蔓延开来,她不禁微微蹙眉,但随即又释然地笑了。

    这避子药,她每次都是偷偷服用,深知其性寒凉,每当月事来临,总是腹痛难忍,如同刀绞。

    可她清楚,她不会给那老男人生孩子。没名没分的外室之子,将来也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她已经尝够了苦头,又怎能忍心让自己的孩子也来承受这份苦难?

    她又毫不犹豫地端起另一碗助孕药,将其全部倒在了一旁的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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