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此刻才感觉到手掌上传来的钻心的疼痛,应该是刚才摔倒时擦伤了,几滴鲜红的血珠沁在新衣上。
生辰之日见血,乃不祥之兆啊。
苏杳捡起地上的油纸伞,递到了陆初尧的手中,“初尧哥哥,你还是回去吧。你父亲他……并不愿意你来找我。”
“阿杳妹妹,是不是那日我父亲与你说了什么?”
苏杳轻轻抿着嘴唇,目光低垂,沉默不语。
陆初尧见状,心中更加焦急,他紧紧握住苏杳的手腕,语气又软了几分,“阿杳,我爹是我爹,我是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苏杳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有多温柔,与那个阴鸷霸道的陆怀瑾又怎么会一样?
只怪命运弄人。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欲走。陆初尧却不肯松开她的手腕,“阿杳,你看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这样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离开?”
苏杳笑了笑,“无碍的,不过是擦破了点皮而已。”
“阿杳,你说谎!你向来娇气,磕着碰着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陆初尧担心地看着她。
“人会变的。这些年我吃过很多苦,这些真的不算什么的。”
陆初尧猜想苏杳这些年来的生活定是不易,她一向胆小,家中发生的巨变对她来说无疑是难以承受的。如今又因为自己父亲的反对,她才不得不躲着自己。
他如鲠在喉,最终只能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盒子塞到苏杳手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阿杳妹妹……生辰快乐。”
苏杳微微欠身,行了个福礼以示道谢。然后转身离去。
大雪无情地打在苏杳的脸上,她已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泪水还是融化的雪花。
大门重重关上,春桃急忙走到苏杳身边,关切地问道:“姑娘,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苏杳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过是雪天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的。”
她边说边转头看向窗外纷飞的大雪,“也不知道这场雪什么时候能停。”
春桃心疼地看着苏杳,“姑娘,你的新衣裙都湿了,奴婢这就去给你准备换洗的衣裙,你再这么穿着,该着凉了。”
苏杳微微颔首,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好,你去吧。不过,我现在头有些晕,可能是刚才摔那一下给摔懵了。你把衣裙放我屋里就行了,我先睡一会,说不定睡醒了就好了。”
只可惜,这碗长寿面,苏杳终是没能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