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虽与娇娇有关,可娇娇也并非故意为之,谁叫江锦安得罪了长公主殿下,被罚留在宫内抄书的?”
江析也不愿意相信江娇是故意为之,毕竟江娇那般柔弱,又素来温顺谦恭。
江析蹙着眉:“不管怎样锦安毕竟是受了伤。”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江止便想起那夜江锦安的态度来。
他冷笑一声:“受了伤,我瞧她脾气倒是大的很,我那日问她为何回府迟了,江锦安可是硬气的很,甚至还同我顶起嘴来,我命我小厮去寻她她还同我甩脸子,若非我亲自去了清梨院中,怕是都不得见她的尊面呢。”
江止的脾气江析心中有数,那可是个爆仗脾气,同江淮一般急躁易怒,他站起身,“你是不是对安儿做了什么,你对她动手了?”
往日在家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候,江锦安性子倔犟,每每话不投机江止便会对江锦安动手,有一次甚至还打伤了江锦安的手臂,正值夏日,伤口化了脓,养了小半个月都不见好。
往事历历在目,江析蹙眉:“不管怎样,安儿是咱们的妹妹,母亲去世前是怎样嘱咐的,你都忘了不成?母亲让咱们好好照顾安儿!”
“那话原本是母亲说给娇儿的!”江止拍案,心中一阵酸楚涌上:“母亲到死都不知道江锦安并非她亲生的女儿,她到死都不曾见过自己亲生女儿一面,她疼了那么多年的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着,疼宠着,可到头来......并非她亲生啊!”
江止每每想起此事都觉得心如刀割,语气不由恶劣起来:“这是江锦安欠娇娇,欠咱们家的,我昨夜不仅责骂了她,我还对她江锦安动了手,那又如何?这本就是她欠咱们的!”
江析后退两步,只觉江止不可理喻:“那是你自小捧在手上的妹妹,虽然并非亲生,可那又如何,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能做的了假?”
江止冷笑:“你如今是反过头来说我了?你难道忘了从前江锦安做的那些事了?”
“娇娇才回府不久江锦安便故意刁难娇娇,往娇娇身上泼滚烫的茶水,命人在娇娇妆奁放虫子蜈蚣,更是暗中下毒手推娇娇入水,数九寒天,江锦安这是想要娇娇的性命!”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难道都忘记了?事后她可曾有过悔改之时,哪次不是不肯认错?若非娇娇心善,便是打死她也不多!”
“你当日可是斥责过她蛇蝎心肠的,如今你反过头来说我?”
“江止!”江止的话字字诛心,江析额间青筋直跳,他深吸了两口气:“安儿她现在应当改了的!”
他尽量缓和语气,江析并不想同江止吵架,他温声道:“不管如何,这次的事是你做错了,你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对安儿动手,你何该去清梨院同安儿致歉。”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江止一屁股坐下,别开头去不看江析。
江析无奈,江止执拗倔犟,又是说一不二,江析只得自己前去。
到了清梨院中,翠微正端了铜盆出来倒水。
若非翠微手刹得快,那一盆淘菜用的水便要尽数泼在江析身上,翠微端着铜盆,心有余悸:“三公子?”
江析点头,问起江锦安:“你家姑娘可在屋里?”
翠微道:“姑娘才上过药,此刻在小榻边窝着看书呢,三公子是来看姑娘的?”
侯府三位公子中唯江析性情最为温和,和善,是难道一个叫翠微没有那么抵触的人。
虽说从前三公子也曾因为大姑娘的事冤枉过自家姑娘,可如今三公子回来了,翠微心里也是希望江锦安能跟他们重归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