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萧昭这样动怒觉得危及到东宫的事,江锦安想不出有什么。
上一世这时候朝堂里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能动摇东宫地位的事。
她轻轻拧了拧眉,想起前世镇国公战死一事,那时东宫背后没了镇国公军权支撑,算是对东宫不小的打击,可那也是发生在三月之后了,如今还未到年关,又能是因为什么事叫萧昭这边激动?
镇国公一生戎马,立下赫赫战功,战死是也是因为旧伤复发,江锦安有些惋惜,这样一位英雄本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她对陆清渊道:“国公爷在边关多年,征战不休,想来旧疾不少,如今快到年关了,镇国公驻守在外,小公爷是否要为国公爷准备些补品?”
她说这话的意思是想提醒陆清渊,多关心下镇国公的身体,可陆清渊却道:“二姑娘说的极是,我父亲不日便要归家了,在京中安养也是一样的。”
“镇国公要回京了?”江锦安惊讶道。
萧昭的反常一下子有了凭据,镇国公回京自是不会带兵入京,那这就意味着镇国公自请让出了手中兵权。
萧崇安能坐稳东宫不仅靠的是皇后娘娘,更是皇后娘娘身后的陆家,是镇国公手中的军权。
难怪萧昭话里话外夹枪带棒的,原来是因为这个。
只是前一世镇国公不曾回过京中,这一世为何会有这样的变故?
她看向陆清渊,有什么念头隐隐冒了出来。
难道陆清渊也是重生而来?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不甚撞上身后屏风。
从心底升上一股寒意,如惊弓之鸟一般恍然。
前世在掖庭中,陆清渊是见过自己的,若他是重生而来,定然记得前世自己是如何狼狈。
最隐秘的伤口被撕开,血淋淋的暴露在空气中。
面上顿时血色全无,江锦安汗毛倒竖,试探的问陆清渊:“你是否是......”
话未曾说完江锦安便低下了头,她问不出口,也不敢问。
江锦安神情的变化陆清渊自然不曾错过,他轻轻蹙了蹙眉,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开口道:“是前些日子父亲给姑母来了信,在外征战许久父亲身上旧疾颇多,姑母心疼父亲,这才有了父亲回京一事。”
“原来是这样。”听到陆清渊的回答江锦安稍稍安定了些,她眼神躲闪一时不知如何面对陆清渊。
她屈身行礼,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崇文馆。
一路上寒风拂面,吹得她找回了几分理智,脚步渐渐慢下来,江锦安想,陆清渊是那样清高之人,若是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模样定是避之不及的。
是她昏了头,竟觉得陆清渊也是重生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