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楷觉得有些怪异,沈荣宁可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人,到底是什么事能叫她如此慌乱?
他稳了稳心神,望向殿中跪着的陆清渊,他十分自信,毕竟陆清渊是陆宛平的侄儿,即使是他发现了什么也绝不会出手,因为陆宛平巴不得他母妃去死。
于是他又放下心来,只静静瞧着这一场戏。
江锦安见陆清渊来,料想此事已经被摆平,她终于放下心,端起面前酒盏轻饮了一口。
入口醇香,辛辣回甘,江锦安只觉脸上都被熏的有些热。
瓷片碎裂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望过去,只见萧睿鉴身侧,沈荣宁苍白的脸色便是脂粉妆容都遮掩不住。
“怎么了宁儿?”萧睿鉴走过去,将她从碎瓷中带离,眼中关切刺痛了陆宛平的眼。
沈荣宁靠在萧睿鉴怀中,眼神却死死盯着江锦安。
江锦安饮下那盏酒后神色依旧如常,反而是一脸诧异的望过来。
沈荣宁心神一震,垂下眸子。
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明明喝了那酒,为何会安然无恙?
房嬷嬷眼底闪烁了一下,亦是满心的疑惑,她轻轻对沈荣宁摇了摇头,示意沈荣宁不要露出端倪。
“宁儿?”萧睿鉴温声道:“可是身子不适?”
沈荣宁回过神,温声笑道:“是臣妾失礼了,陛下勿怪。”
清理过席面,沈荣宁又坐了下来。
萧睿鉴这时才看向殿中跪着的陆清渊:“你为何来迟?”
陆清渊直接命人将沉竺带了上来,他扫了眼对一切一无所知的江锦安,缓缓道:“微臣听江二姑娘说,有宫人形迹鬼祟,便特意去查探了一番,谁料竟发现这宫人在酒中下毒,意图毒害贵妃娘娘。”
“什么?”萧睿鉴起身,他一个眼神过去,便有内侍唤了太医来。
陆清渊紧接着道:“那毒便下在酒里,微臣得知后便赶了回来,幸而贵妃娘娘还未曾用过此酒。”
闻言沈荣宁松开了握着酒樽的手,方才打碎茶盏时似乎还有几滴酒液溅在了衣衫上,沈荣宁拿帕子擦拭着手,起身离那席面远了些。
方才沈荣宁打翻过茶盏,那酒倒是未曾动过,片刻后那太医道:“回陛下,这酒里的确下了毒。”
江娇在见到沉竺时脸色便黑沉下来,生怕牵连到自己,她状似无意的把玩着手上那枚略显陈旧的银镯,那是江老太太从沉竺妹妹手上拽下来的。
若是沉竺供出自己,她妹妹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沉竺知道江娇不会帮自己,祈求的目光落在萧崇楷身上,可萧崇楷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即一脸怒色的起身:“母妃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