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安瑟缩着用锦衾遮掩自己,任谁都能猜出锦衾之下她未着寸缕。
江淮想不通,江锦安为何会用这样的法子来作践自己,他更不能接受他一心疼爱的妹妹用这样下贱的法子去讨另一个男人的欢心。
那还是京中有名的风流浪子。
江锦安到底瞧上了他什么?
他怒气冲冲上前,捏着江锦安的肩目眦欲裂:“我从前竟不知你是这样自甘下贱之人......”
江锦安被他捏的生疼,盖着身体的衾被落下,露出大片大片瓷白的肌肤,刺的他的眼眸都有些痛。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连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
江淮想要为江锦安把那锦衾盖在身上,可眼前场景忽然一寸寸崩塌,江锦安苍白的脸离他越来越远,连他也不受控制的往无尽的深渊跌去,此刻脑中又响起了陆清渊的那句话:“她只是你的妹妹。”
江淮只觉眼眸被刺痛,胸腔里翻涌着的血气再也压制不住,他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江淮撑着身子坐起,月光照在他面颊上,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寝衣已经被冷汗湿透,江淮抬手擦去唇边血迹,梦中的场景仍萦绕于眼前,那样的真实,心中扭曲的恨意和怒火还未消退,江淮抚着心口,喘息都微微颤抖着。
青斋听见动静进来,他点了烛灯,见江淮唇瓣满是血迹青斋不由得紧张起来:“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我这就为您去请府医。”
可江淮却叫住了青斋,他吐出一口浊气,靠在床边,似乎因为那个梦而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
明明那是未曾发生过的事,可江淮却觉得那样的真实,就好似他亲身体会过一般。
“清梨院可还安稳?”江淮闭上眼,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
青斋一愣,缓缓道:“眼下都快天亮了,二姑娘应当睡的正熟呢。”
“那便好。”江淮缓缓道:“你下去吧,让我自己歇一会儿。”
“可是公子。”青斋看着他唇边的血迹,担忧道:“您才吐了血,还是请府医看过再说吧。”
江淮只是摇头:“下去吧。”
青斋无奈,只能退了下去。
东曦既驾。
江锦安坐在妆镜前任翠微为自己上着妆。
江淮重病的事是今早传出来的,说是昨个儿半夜里吐了血又起了高热,今个儿早晨就病倒了,听青斋说,江淮病的还不轻。
翠微犹豫许久,踟蹰不言。
还是江锦安瞧出她有话要说,道:“今日为何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