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红珠已然是仁至义尽,并没有亏欠红珠的地方。
春兰闻言便从柜台里掏出几两银子来,去了那屋里交给红珠:“眼下阁里不缺人手,给姑娘几两银子,姑娘自谋生路去吧。”
红珠还想再求求春兰,却被春兰无情的请了出去。
她拿着那几两银子,哀求道:“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旁的地方都无人要我,听说姑娘这里是最通情达理可怜我这等孤苦女子的地方,求姑娘就收下我吧!”
“红珠姑娘,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你再闹,这几两银子我也不会给你。”春兰说完便进了阁里,红珠抹了把泪,正要离去时却见江淮正在对面瞧着自己。
“长......长公子?”
江淮目光却落在那扇关紧的门上,此刻不是千金阁开门的时候,江锦安却进了这千金阁里。
还有方才那个把红珠轰出来的姑娘,江淮终于想起她是何人。
她是清梨院里伺候江锦安的人,是为数不多能进内院伺候的人。
后来似乎是因为偷盗财物被逐出了府,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这千金阁的掌柜。
江淮望着头顶描锦绣彩的三个大字。
据他所知,这千金阁不止做的有歌舞乐坊的生意,听人说千金阁消息灵通,若是有人想买什么消息,也是行得通的,只是银钱上要价极高。
但这些消息十有八九都为真,是以朝野中有人猜测,这千金阁背后的东家,或许与萧昭有关。
毕竟当日萧昭曾在这里为一姑娘仗义执言,这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
思及此,江淮眸色暗了一瞬,他看向红珠,想起当日那桩旧案来。
他钳住红珠的手,追问道:“当日安儿偷盗玉镯一事,究竟是为何?”
红珠脸色一白,目光陡然僵直:“长......长公子......”
把人带到一处僻静巷里,红珠直接跪了下来:“当日奴婢也是被逼无奈,若是有的选,奴婢也不愿意做那种害人的勾当啊......”
江淮听着红珠的话,从一开始的镇定到后来的面色青黑,他俊眉深深拧着,虽说早猜到了此事的真相,可听红珠说祖母为护下江娇把此事模棱两可的敷衍过去时,江淮还是忍不住心口一痛。
为了江娇的名声,便要让江锦安背着这罪名,想起那日自己打在江锦安身上的巴掌与板子,江淮只觉站立都有些不稳。
他身形摇晃,心口处闷顿的痛感一阵阵袭来。
红珠却还在说着,从江娇当日入府时对江锦安的刁难,到后来变本加厉这污蔑指责,“府里人人都说二姑娘乖张,可实则真相并非如此,主子们都被大姑娘蒙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说,可也请长公子想一想,二姑娘性子是最倨傲清高的,哪里屑于做那种事呢?一切不过大姑娘陷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