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知道了楚家现在的处境,还决定要相帮楚家,他自会出手。

    陆长漓知道今夜是没法儿睡了,索性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与萧云厌并肩而立,随后歪头靠在萧云厌的肩膀上,“我只知道楚家涉及大案,陆家上下都不敢提,陆夫人是个没良心的,更不用指望她对楚家的事有多了解。”

    她说的,萧云厌猜到了。

    “楚将军奉命镇守西关,后在西关大战中战败,除了楚家人以外,其余将士无一活口。”

    “多少人?”

    “十万。”

    “后来呢?”

    “魏荣礼从京中率兵八万,赶赴西关,激烈一战后,收复西关。”

    “那这魏荣礼挺厉害呀!”

    陆长漓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

    常年驻守西关,对西关地形无比熟悉的将军,十万都没守住西关,魏荣礼一个京官,率兵八万,竟然一仗就收回了西关,这真的正常吗?

    除非,魏荣礼真乃天降神兵,护佑大元朝的。

    “确实厉害。“

    萧云厌面无表情的道,“他取代了楚家镇守西关,而楚家上下被问罪,卸职,若非楚家有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楚家上下一个都活不了。”

    闻言,陆长漓轻嗤了一声,“怎么?楚家叛敌了?只是打败仗而已,需要楚家上下全都死光吗?”

    萧云厌道,“有叛敌的嫌疑,但证据不全。”

    “那叛不叛敌,岂不是在皇上的一念之间。所以楚家罪不在此,而是因为打败仗。”

    但这叛敌的帽子太大了,已经扣了下来,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完全叛敌,同理,他们也没法自证自己没有叛敌。

    “那楚家人现在在哪?”

    “女眷在营后的伙房做工,男人在卒营。”

    卒营,名为马前卒,这个营中的人如同卒营的名字一样,都随时会沦为炮灰,被放弃的马前卒。

    萧云厌点到即止,并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陆长漓倚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也没出声。

    这种处境下,谁沾上楚家谁倒霉。

    西关是魏荣礼的地盘,而魏荣礼则是当今皇后的母家,魏荣礼原本就是国丈,现在又手握重权,把控西关,谁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