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日出时,一个人走在凄凉的墓园,向箖并未觉得害怕,只是心里堆堆堵堵着,越积越满。
终于来到老爷子墓前。
向箖看着墓碑上“沈棣之”三个苍劲的字。
这个三个字,像是出自时云州之手。
老人家一生刚正,学识渊博,经纶满腹,有经世之才,但对向箖他们来说,亦是一位既慈爱又严厉的长者,受其很多关爱教导。
上次她来,还跟老爷子告时云州的状。
只鞠过三个躬。
向箖将花束恭敬摆放在墓碑前,打开酒瓶盖,倒上一杯,轻轻洒在墓碑前:“是您喜欢喝的酒。”
向箖膝盖弯下,终于像个忏悔者那样,双膝跪在墓碑前。
是她自己说过,在她真正想起来之前,谁的话都不信。
可是每个人的说辞,足够串联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在所有人的说辞里,她都不是个无辜者。
时云州恨她,商曼婷厌她。
向海劝她远离时云州。
因为她是这悲剧的始作俑者。
向箖在墓碑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给老爷子敬了三杯酒。
向箖:“不能贪杯,下次再喝。”
等到太阳高高爬上树梢,她就收起酒杯和酒瓶,离开了。
等她开车再回到万新路,也才刚七点过半。
时云州还没起床,红姨他们已经在忙碌。
见到向箖,红姨:“向小姐,您这么早就出去了?”
向箖笑笑:“随便转转。”
红姨拿来一只购物袋:“这个好像是您拿来的,要清洗一下吗?”
看到购物袋的封口还在,向箖:“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