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嘶……”嵇临昼顿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待会给你买个创口贴吧。”
“嗯？”嵇临意一时间没明白。
“脖子右边一点的后面…有个印太深了。”嵇临昼耳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红了，他声音略微涩哑，说出这句话时目光根本不敢落在嵇临意身上，心脏被裹深在血肉之内砰砰紧跳。
早知道昨晚控制一点了…
嵇临昼懊悔自己昨晚太过分，但比起昨晚的过火他更懊悔的他真的对嵇临意下手，毕竟嵇临意再这么说也是他亲弟。
他早就没脸面对嵇临意了。
在刚刚进门的时候嵇临昼就已经心如死灰，他全程都是在强撑着假装风轻云淡，内心却早已断井颓恒、尘垢飞动。
“……”
嵇临意没说话，他本来已经缓得差不多的情绪因为嵇临昼这么一句话又雷奔起了起了火，难堪和羞耻像火山爆发直往头顶浇淋。
久久，还是嵇临昼率先轻声开了口：“意意，对不起。”
他对不起的有很多，有在已知嵇临意还是未成年的情况动了手；有明明知道嵇临意可能还在醉里却依旧逮着人做了；有即使清楚嵇临意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却依旧没忍住…
嵇临昼真想拿一把刀捅死自己。
“…没事。”
嵇临意大脑有些混沌，他其实没有生气嵇临昼对他下了手，只是好奇嵇临昼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明明嵇临昼说过一万次自己是异性恋。
“你为什么会跟我…那个啊？”嵇临意在原地变扭了好一会才深吸了口气，小声询问。
“？”
嵇临昼蒙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昨晚干的事情真的很傻逼…不，应该是可笑才对，是极度的可笑与诞妄。
“你说的，要我跟你做。”嵇临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敢这么直白说出口的，他那双阴窅而沉静的双眼忽就往下探去直凝住了嵇临意的脸，太过于平静的模样无端让人感到恐惶。
“…啊？”
嵇临意蒙了，他根本回想不起来昨晚断片的事情，也就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发了什么疯，又具体对嵇临昼说了什么话干了什么事。
“没事。”兴许是看出来了嵇临意的无辜，嵇临昼突然就释然了。
“回去吧，当做一切没发生就好，我们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嵇临昼说着就抬腿要往电梯口缓步走去，手臂却倏然被熟悉的人抓得死紧。
“哥，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嵇临意这次是真的感觉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恐慌，他胸口处就像被千万斤的巨石压紧了，闷闷地堵住情绪泄口，让他连被压实太紧泛白的指腹都在闪颤。
嵇临昼缄默了，他过了好一阵才宽缓回了头，对着嵇临意露出一个与往日无异温柔地笑，低声道：“什么都没有，我还是你的哥哥，你也还是我最亲爱的弟弟，仅此而已。”
嵇临意听见话语后瞬间摄息，他和嵇临昼已经相处了十六年自然明白嵇临昼这段话在隐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