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守诚侃侃而谈,从人手安排到药材筹措,条理清晰。他还提到为灾民熬制风寒药,预防疾病蔓延。

      方玉听罢,眉头紧蹙:“熬药是好事,可那么多灾民,每天需要那么多药材,从哪儿来呢?”

      晏守诚低声道出自己的办法。方玉听后,嘴角微微抽动:“不错,是个办法。”

      晏守诚接着话锋一转:“但这只是权宜之计,长远来看还需更多银两支持……”

      方玉警惕地打断他:“财政司实在拨不出多余的银两了,你别打老爷子的主意。”

      晏守诚连忙摆手:“师父误会了,弟子怎么可能算计师祖?弟子只想帮师祖解忧。”

      方玉半信半疑:“那你这次打算怎么帮你师祖?”

      晏守诚神秘一笑:“弟子有个主意,保管几天之内,财政司的家底就能丰厚起来。”

      方玉来了兴致:“什么主意?”

      晏守诚凑近,低声道出自己的计划。他详细解释了拍卖和奇宝箱的概念,以及具体操作步骤。

      方玉越听越惊,神情怔怔。晏守诚见状,试探地问:“师父,您觉得这主意如何?”

      方玉回过神来,喝了口茶水润喉,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晏守诚笑道:“就是灵机一动。”

      方玉陷入沉思。这个主意虽有风险,却也不失为一个良策。若能说动天子,确实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大笔银两,解朝廷燃眉之急。

      晏守诚见师父迟迟不语,识趣地起身告辞:“若师父为难,就当弟子没说过。弟子告退,不打扰师父了。”

      方玉点头,目送晏守诚离去。

      方玉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下人退下。灾民感激与否,他并不在意,只是为老爷子愁白了头发而心疼,也为自己又要去挨骂而叹息。

      晏守诚回到教室,发现愿意报名执勤的学子寥寥无几。大多是平民出身,或为同情,或为搏名,或为攀关系。他心知肚明,却不恼怒。人性如此,谁能无私无欲?用圣人标准要求他人,只会让自己疲惫不堪。

      统计人数,分配队伍,一切井然有序。只是这次少了邵守远的身影。晏守诚瞥见钱琛础颇感意外。这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怎么会来吃这份苦?

      谁知钱琛础骑马并行,脸冻得青白,却无半分抱怨。晏守诚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暗自点头,心生敬意。

      城中主干道积雪未清,他们骑马踏雪而行。两旁店铺半开半闭,掌柜伙计缩在火边取暖。路上行人稀少,偶有轿辇,轮陷雪中,步履维艰。

      晏守诚忍不住嘀咕,“多好的作秀机会,怎无一官员把握?”

      晏守诚灵机一动,高声道:“天太冷了,同窗们单衣难挡寒。不如让你小厮跑趟腿,去青松村找我媳妇,从庄上拉些羽绒披风来。再带些手套、袜子、鞋垫、口罩,给大家分分,就当我的心意。”

      钱琛础心思缜密,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总是慢晏守诚一步。就如这收买人心的机会,他竟也没能把握。心底暗叹,面上却爽快应允。他吩咐贴身小厮去帮晏守诚传话。

      周围学子闻言,纷纷道谢。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白得这等好处。如今羽绒披风可是时兴货,价格不菲。据说又轻又暖,风度温度兼备,深受达官贵人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