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琛础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起来。初时眉头紧蹙,渐渐舒展,到最后,眼中竟闪烁起兴奋的光芒,“这主意妙啊!既能赚钱,又能结交权贵。最重要的是...”
他话未说完,突然红了眼眶。这些年来,除了亲生母亲,还从未有人这样为他着想过。
“行了。”晏守诚递过手帕,“大男人哭什么。”
钱琛础接过手帕,深深作揖,“此恩,永生难忘。”
晏守诚将他扶起,“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了,咱们先把股份的事说清楚。我打算给钱兄四成,他要负责具体经营,占大头也是应该的。”
“这主意是你出的,你占大头天经地义。”钱琛础态度坚决,双手按在桌上微微前倾。
晏守诚眉头微蹙,“可操持会所的事全靠你,我哪好意思占那么多。”
“要不这样,”钱琛础思索片刻,“你师父四成,你三成,我两成,张兄一成如何?”
几经商议,最终定下四人各占三成,剩下一成给了张雨轩。
待把会所的事谈妥,钱琛础又询问起行商会竞选的进展。桌上的茶早已凉透,窗外暮色渐浓。
离开学院后,晏守诚立即前往方玉住处。庭院里梅花暗香浮动,方玉正在廊下抚琴。
“师父。”晏守诚轻声唤道。
方玉停下手中动作,示意他坐下。听完会所分成的安排,方玉却出人意料地并未在意股份多寡,反而对会所未来的影响力表现出浓厚兴趣。
“此事越快越好,”方玉少有地流露出急切,“若有需要我帮衬的地方,尽管开口。”
暮色四合时分,晏守诚回到家中。春耕正值农忙,村里处处是忙碌的身影。他信步至地头,见冷欣然正在试验闺女眼泪的效用。
“要不咱们开个化肥厂?”晏守诚打趣道,伸手接过女儿。
“绿肥林欣悦家的纺织坊。”冷欣然纠正他,眼中带着笑意。
“对对对,绿肥林欣悦家的纺织坊,”晏守诚逗弄着怀中的女儿,“咱们啥时候开张?”
冷欣然望着夕阳下金黄的麦田,轻声道:“等阿莲大些再说吧。”
夜深人静,族长叔登门拜访。油灯昏黄的光晕中,老人神色忧虑,“守诚啊,你堂弟进京许久,至今未有音讯......”
“要不,让大堂哥去寻寻?”族长叔小心翼翼地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
晏守诚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并承诺派两个护院随行。
送走族长叔后,晏守诚与冷欣然坐在廊下赏月。
“族长就是爱操心,”晏守诚叹道,“都分家多少年了......”
冷欣然轻声道:“兄长如父,族长如君,责任使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