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冷哼一声:“你当大皇子真能管得住她?去年皇长孙和韩钧失踪之事,你查过吗?”
方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镇南伯查过,说是遇山匪,尸骨不全。但依儿子看来,恐怕另有隐情......”
“去办吧。”方大人叹息,“但记住点到为止。剩下的,让大皇子自己定夺。”
三日后,龙门城轰动。一个平民竟敢状告永福伯府二公子张远。案由更是与六年前青松村的瘟疫有关。
晏守诚的院子里,冷欣然靠在他怀中,轻声道:“听说告状的是当年的镖师陈敬?”
“是啊。”晏守诚摸着她的长发,“他全家死于那场瘟疫,如今为他们讨回公道。”
“葛医师那边......”冷欣然欲言又止。
“他定会作证。”晏守诚笑道,“葛医师为人正直,早就对那场瘟疫起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真相罢了。”
冷欣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可惜只能到张远为止。张婉玉害了小江这么多次,却总是逍遥法外。”
“她也不会好过。”晏守诚安慰道,“这案子一出,她苦心经营的形象必定崩塌。”
“可是大皇子太懦弱。”冷欣然咬着唇,“连自己的亲生骨肉被害都不敢作为。”
晏守诚将她搂得更紧:“别生气了。师父要去见大皇子,或许能有转机。”
冷欣然突然抬头:“你说,会不会你师父另有身份......”
“怎么这么说?”晏守诚一愣。
冷欣然露出神秘的笑容:“女人的直觉。”
第二天,钱四海的茶楼。门外传来一阵喧嚣,茶楼的木质楼梯发出吱呀声响,小二踩着急促的脚步冲上二楼。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掌柜的,那边出大事了!”小二一边用袖子擦着汗,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钱四海搁下粗瓷茶盏,探头张望着楼下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他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那边打起来了不说,听人说是永福伯府的公子被人告了,现在闹到长安衙去了!”小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晏守诚正要举起茶盏的手顿住了。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眼底闪过一丝深思。这事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会传得这般快。茶水在杯中泛起涟漪,映照出他略显凝重的面容。
“永福伯府?”钱四海突然提高了声调,随即意识到什么似的,压低声音继续道,“就是当年那个......”
晏守诚轻轻点头,目光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沉。茶楼内喧闹声此起彼伏,但在这个角落,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当年那场瘟疫,难道是假的?”钱四海靠近晏守诚,声音细若蚊蚋。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茶盏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村里的幸存者说,病人接触过的人并未感染。”晏守诚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若真是瘟疫,怎会如此?”
苏春风抬起眼帘,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碗中的茶叶。茶水打着旋,犹如他此刻纷乱的思绪。“这陈敬,六年不曾露面,如今突然站出来告状,想必是有了什么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