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大皇子摆摆手,“安阳侯那边...”
“属下已经安排人盯着了。”卓谦低声道,“只是,安阳侯势力庞大,若是...”
“一个臣子而已。”大皇子冷笑,“难道我堂堂皇子,还要惧怕他不成?”
“可是...”
“你说得对,卓谦。”大皇子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这些年,我太过软弱了。我以为退让就能平安,却不知正是这份软弱,害死了玉杏,也害死了玥儿...”
皇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大街小巷。“张婉钰彻底失势了,龙门城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晏守诚回家对冷欣然说道,“大皇子以养病为名,将她幽禁在院中,连中馈都交给了孟侧妃打理。听说这几日,她连院门都踏不出半步。”
长皇府中风波四起,偏偏永福伯府竟无半点反应。这位向来以温和示人的大皇子,这一次却干脆利落地对付起自己的正妃来。
要知道,这位正妃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她身后站着的可是永福伯府。侯府的权势在龙门城谁人不知?偏生这一回,竟是半点动静都无。
“有趣。”冷欣然放下笔,指尖轻轻摩挲着桌面,“永福伯府竟然没有任何动作?这可不像他们的作风。”
晏守诚起身走到窗边:“这正是最值得玩味的地方。安阳侯不是个简单人物,他在军中经营多年。虽然职位不高,但实权在手。这次竟能忍气吞声,必有蹊跷。”
冷欣然放下茶盏:“你觉得他跟燕王有关联?”
“不止关联。”晏守诚竖起手指,压低了声音,“我查到一些事。去年小江遇袭时,那些刺客的手法,分明是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普通江湖杀手,绝不会有这样的身手。”
冷欣然脸色微变:“你去查这个做什么?太危险了。”她起身走到晏守诚身边,眉眼间尽是担忧,“这些事牵连太大,稍有不慎...”
“放心。”晏守诚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只是顺着街坊闲话打听,不会引人注意的。再说,这事已经过去久许,谁还会在意一个商人打听些陈年旧事?”
冷欣然白了他一眼:“那你说说,到底查到什么了?”
晏守诚面色转为凝重:“当时保护小江的可是精挑细选的一百多名好手,却几乎全军覆没。普通刺客哪有这等本事?而且后来追杀不断,源源不绝,这可不是一个侯府能拿得出的实力。”
“你是说...”冷欣然心头一紧。
“这些人,很可能是燕王的私兵。”晏守诚声音更低,“而安阳侯,就是燕王养兵的重要人物之一。这也就能解释,为何这次张婉钰的事,侯府竟无半点反应。”
冷欣然陷入沉思:“那大皇子为何不司晨廷求助?毕竟是皇长孙失踪......”
晏守诚苦笑一声:“他在宫里就像个透明人,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这些年来,但凡涉及朝堂之事,他从不敢表态。”
“难怪小江心里有疙瘩。”冷欣然叹了口气,“父亲尚且如此,他又能指望谁?”
次日清晨,冷欣然寻到正在后院练剑的冷江。“歇会吧。”冷欣然递过一块手帕,“有些事,我得告诉你。”
冷江收剑而立,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张远这回是彻底完了。”冷欣然轻声说,“大皇子已经下了狠手。”
冷江擦汗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原来父亲也是会下狠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