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女子出嫁要在黄昏时候进行，是远古抢婚的遗风，隋末是沿袭古风的。
虽然有过一次经历，不过上次与房兰在一起举办婚礼时被房玄龄给灌得烂醉，并没有多少经验。
这次魏征主持的婚礼，简单至极，甚至连拜堂都只拜了天地，就把小赖送进了洞房，其实就是西厢的房间里。
张恪自然要留在外间陪着众人喝上一杯，虽然不能大闹，但总要闹上一下才应景儿，回到洞房时已经有些晚了。
虽然喝了酒，张恪却没有什么醉意，看到已经忍不住歪在被子上睡过去的小赖，颇有些心疼，有些不好意思。
上前悄悄叫醒她，却见她还是戴着面纱，自从在上党郡见到花大娘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摘掉过面纱，甚至连睡觉都戴着。
“小赖，我早就说过，你可以不戴这个，只要你自己觉着舒服就行了。”张恪伸手把她脸上的面纱摘下来，轻轻放在桌子上。
小赖的脸英气勃勃，是那种浓眉大眼的女人，可惜脸颊上有一道蛇形青色胎记，却显得有些怪异，这也是她戴面纱的原因。
张恪伸手去抚摸那块胎记，这要是在后世，是可以通过手术除掉的，可惜现在是隋末，还真的没有这个技术。
小赖向后缩了缩，躲开了张恪的手，“少帅，天色不早了，咱们早点歇息吧。”
张恪点点头，“咱们已经拜堂成亲了，以后不要叫我少帅。叫我张恪也好，叫我夫君也行，要不然叫老公或是行之都行，就是不要叫少帅了。
你要记住了，要不然我是要打屁股的。你先收拾一下，我先去洗一下。”说完自去旁边的屋子里，跳进浴桶里洗了起来。
他的身上满是膏药，现在伤口已经都结了痂，也好得差不多了，自然要清洗一下才好。
这是小赖为他备下的，见他洗的高兴，小赖也脱了外袍，过来帮他搓洗。
两个人其实早就已经裸裎相见过了，不过那时是为了救命，哪里有现在这样的舒适与闲散。
不知不觉中，小赖身上的单薄的纱衣已经尽湿了，加长长的头发也湿成了一缕一缕的，垂下来正好遮住了脸上的胎记。
小赖的胸前有一朵妖艳的疤痕，正是当初那只狼牙箭穿过身体留下的，也是他们两个人结缘的原因。红色的精烛光照着铺着红色被褥的紫檀大床，张恪看着前后那两道伤疤，回想起当时救治小赖时的种种情形，心中感慨着当时的凶险。
“那天晚上，你就是这样抱着我，我烧得什么都记不清了，但是我却记着，你的身体是那么冰冷。
后来听青山说，你是专门在外面冻透了再回来给我降温的，来来回回好几次，直到我的体温降了下来，可是你却因此而受了风寒。老公，真的太感谢你了。”“傻瓜，咱们两个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张恪揉揉小赖的头发，极尽宠溺的神情。
小赖轻轻帮张恪擦干身后伤口上的水渍，防止新结的痂出现反复，“我永远记得那一晚上，是你用自己的命救了我的命。”
张恪双臂一抬，把小赖紧紧拥在怀里，感受着女人的温度。
这个女人是他从死人堆里拣回来的，经历了重重风险从太原带到了齐郡，那些时间的经历，已将两个人紧紧地粘合在一起，此生再也不会分开。
两个人早已经过生死的考验，治伤时也早已坦诚相见，如此洞房花烛夜，张恪哪里还忍得住，上前抱紧了小赖，一击中的，砸开漫天晚霞，映红半壁江山。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女人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从昏迷中慢慢醒了过来。
张恪没有造次，继续安抚着，慢慢把她从飘飞的天际拉回到地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