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腴的用墨,扁平的结字,观之犹如视敦厚贤淑之贵妇,望之未觉生疏,令南宫依依生出一股亲近温暖之意。
李相言进祥林雅舍往左边而行,一幅幅字画从眼前而过,行至一首草书《少年行》的字画前驻足而望。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错落有致,疏密得当,顾盼生姿,笔势流畅。
书写者用笔熟练得当,一气呵成。
毫不拖泥带水,字如行云流水。
见字如见其人。
李相言见这幅字画便知书写者功底深厚,为人洒脱,行事不拘小节,不由脱口而出,轻言道:“好字,好字,一字千金呀!”
自从李相言、南宫依依进来祥林雅舍,苏林一门心思全在两人身上了,李相言虽轻言自语,却一字不落的入了他的耳朵里。见李相言道出“一字千金”,他的心里乐开了花,老脸上沟壑纵横,嘴巴咧得可吞鸵鸟蛋。
李相言的话自然被南宫依依听到了。她行至李相言身旁,驻足观画,丹红樱唇轻启:“小师叔这话一点不夸张,没想到开封城小小的书店竟然有如此大才,看来大年初一听小师叔的进店观书,还真是对了。”
“掌柜的,这幅字画要价几何?”苏林开心得意之时,李相言唤起了店家。
李相言话音刚落,苏林三步并作两步走向李相言和南宫依依,刚近得两人身前,还未应话,南宫依依指向先前她看的那幅字画,笑着问道:“还有那一幅字画,我要了,共需多少文银?”
莺语欢声,苏林心儿欢跳,耳朵都醉了,嘴巴有些合不拢,耳根子似提起,开心的有些傻呼,一时未应话。
“掌柜的,可答话?”李相言哼了一声,瞪了一眼南宫依依。
南宫依依掩嘴轻笑,话语中似有些委屈,“小师叔可错怪依依了。”
李相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误解了南宫依依,是那店家定力太差,可他并未有所表示,而是眼盯苏林,等着苏林回话。
李相言再问话,苏林顿感大脑清明,心儿不再跳快了,可还是很开心,这时赶紧回话。
“回公子小姐,两位眼光真是独到,这两幅字画为本店最上等之作,每幅字画要价五十两,两幅字画共要价百两银子。”
李相言对苏林的夸赞置若罔闻,闻两幅字画要价百两银子,他心中直呼:这是穷疯了吧,这么好的字画竟然五十两一幅。
呵呵!李相言这样想,苏林自是不知,见客人不语,他还以为公子嫌贵了,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能等公子想清楚。
苏林这是忘了李相言曾言“一字千金”呀!嫌贵?李相言怎会嫌贵呢?他这是认为店家穷疯了。
李相言要是知道这祥林雅舍中还有许多字画只需十两银子可购得,又不知作何它想,会不会直接说出口:穷疯了,穷疯了,一定是穷疯了。
祥林雅舍开门头一天,萧暮雨曾为了一幅字画要价五十两文银而黯然神伤,不是嫌贵,而是廉价的让他哀伤。
这一时,李相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掌柜的,这些字画为何人所作?”这等佳字好画卖得如此廉价,李相言想问问作字画的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