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答滴答的流走，夜晚的月亮慢慢爬上树梢，清冷的月光从窗户洒落进来，在地面上镀上层寒光。
病房里的温度似乎更低了。
哈出团白雾，她低着头看了眼手表，时针已经稳稳的指向了23点。
深夜的阴气最为浓郁，是属于鬼魂的时间，她不认为男人这种时候留在医院是好事，于是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时间不早了。”
本以为对方这次亦不会理会自己，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应了句。
“走吧。”
江知夏松了口气，小尾巴似的跟在司夜尘身后，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男人，笔挺的背影上，或许是昏黄的灯光满是颓废的气息，他的背影看起来僵硬而憔悴。
她的胸。口被根针狠狠的刺了下，钻心的疼着，不自觉的用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她加快了脚步，想要伸手抱抱他。
刚把手抬起来，她的视线从地上的影子上扫过，所有的力气在一瞬间里被抽空了。
她一个已死之人，有什么资格去对他好，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
自嘲的笑了笑，她挫败的收回手，肩膀也垮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
一人一鬼各怀心思，默不作声的前往停车场，全程没有半点交流。
车子很快开出医院，大概是心情不好的缘故，司夜尘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
在呼啸的风声中，两旁的风景飞快后退，城市的灯火好似流动的星河，绚烂却又有种遥不可及的错觉。
江知夏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脑子一热伸出手想去抓，凌冽的寒风从她指缝溜走，半点不剩。
“我这是在做什么？”
发觉自己做了傻事，她怔了几秒，触电似的将自己的手缩回来，不自然的把视线看向前方。
这一看，她就发现不对劲了，眼前的路异常的陌生，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猜不透男人的目的，她扭头看向他，正打算出声询问，对方靠边把车停好，神情疲倦的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江知夏涌到嘴边的话，如何都说不出来了，强行吞回肚子里后，她侧靠在副驾驶上，静静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良久的沉默后，她的大脑总算组织好了说辞，只是还没来得及言语，男人就睁开双眼，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跟上前去，见他目光晦暗的看着远处的风景，终究没能克制住内心汹。涌起伏的情绪，抚上了他的眉宇。
“你还在不开心吗，之前你不是还劝我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吗，怎么轮到你自己就放不下了？”
男人没有回答，薄唇抿成条直线，半晌后转头睨视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你呢？”